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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瑤狐形時的毛髮相當濃密,以至於糰子在剛撲來的時候沒能看清楚她頭上的紋路。
發覺自己認錯了祖宗,吱吱這隻毛絨糰子瞬間就萎靡不振了起來,連一身軟沓沓的毛都耷拉了下來。
「吱吱……原來真的沒有同族了啊……」
吱吱極其細聲地喃喃囈語著,但在場的都是何等存在,依舊聽得清楚。
狐狸崽奶萌語氣裡蘊含著的深切孤獨和悲涼意味讓長鬱有那麼一刻,甚至是聯想到了自己。
它亦是自始至終都孤身一鹿,是以生機之名存在的,促成新生、復甦萬物的守靈鹿。每一任守靈鹿故去的時候,便會從死去的軀體裡,脫胎出新的一隻守靈鹿,一切歸零,重新開始。
萬古長存,卻又——不論是屍體還是記憶,又或者其他,什麼都無法留下。
琅瑤並不會有長鬱的那些纖細心結,畢竟無論她怎麼感悟體會情感這一回事,她本質上都依舊是那位冷冽無情的妖獸之主、妖祖琅瑤。
但弱小的妖獸崽子,尤其還是幾乎絕跡的紫月靈狐——某種意義上確實還能算是琅瑤的小半個同族,妖祖大人思忖了一陣,也還是勉強給予了幾分耐性。
這耐性就是在長鬱和吱吱兩隻妖獸同時眼巴巴地望著琅瑤時,妖祖大人沒有直接冷聲拒絕、把糰子給送走。
——「阿瑤阿瑤,你看小狐狸多可憐呀,我們就留下它,多照顧幾天吧?阿瑤阿瑤……」
守靈鹿親暱地在琅瑤的手臂上蹭啊蹭,無聲地撒著嬌,內心則在瘋狂吶喊;而吱吱亦是睜著水潤的小圓眼,一眨不眨地望著面前容色清冷的白衣女子,露出圓鼓鼓的小肚皮,還時不時發出微弱的嚶嚶聲。
琅瑤伸手,輕輕捏了捏身旁守靈鹿豎起來的一隻毛絨耳朵:「我也並未說過要拒絕。」
其實在過去的那些年歲裡,長鬱撿回來過的小妖獸多了去了。那會兒它也都只是在琅瑤面前吱一聲便麻溜地跑開了,快樂帶崽。長鬱也清楚,等琅瑤親自開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反正只要琅瑤沒第一時間扔出去,就是成了。
長鬱表示:先斬後奏,習以為常。
「咕?」本來沒抱什麼希望、只是單純見著類似同族的存在,想要儘可能地在離開之前撒個嬌的吱吱,當即呆住了。
「好端端的狐狸學什麼鴿子叫。」琅瑤淡淡地睨了吱吱一眼,轉身,指尖勾了勾,示意長鬱帶著糰子跟上。
——「來了!」
長鬱笑眯眯地叼住仍舊懵逼的小糰子的後頸處,一個甩頭,準確地扔到了自己背上,向著前方的琅瑤小跑而去。
……
靈毓山說來神秘至極,但其實歸根結底也就是因為琅瑤和長鬱多年來在此久居罷了。屬於妖祖的威壓讓普通妖獸下意識卻步,讓不少人類修士儘管無從察覺,也會不自覺地避讓開來。而長鬱的自帶天賦,讓整座山都靈氣充溢,萬物繁盛。
反正也已經臨近了靈毓山,加之有這麼只脆弱小糰子的加入,兩人乾脆決定直接走過去。
「神,神鹿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晃晃悠悠地在山間行進時,吱吱躊躇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詢問,小奶音裡還帶著些許不安。
吱吱最初只是想認個祖宗,卻不料自己這新抱的大腿居然毫不猶豫地直接往靈毓山走。
在吱吱的記憶裡,它所有的長輩都曾告誡過它,不要輕易前往靈毓山,更不要驚擾了那位大人。
雖然並不清楚「那位大人」究竟是誰,但吱吱還是牢牢地記下了曾經長輩們的叮囑。
——「別擔心哦,我們這是去阿瑤的洞府……」
長鬱非常熱心地解釋了一大段,但看著不知所措的吱吱,它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語,吱吱並不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