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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圓滑一下,不然就要連後面的好戲也看不成了。我想通此點,微微冷笑起來。
對於御書房佈局,我再熟悉沒有。可進去之後,並未見到林不回在裡面伏案工作。我有些疑惑,慢慢繞著書架走了幾圈,仍然沒有發現林不回的身影。
難道御書房內,也存在我不知曉的密道?不然解釋不了林不回的忽然失蹤。
西斜的日照將窗稜形狀鋪在房內地上,是讓人渾身發暖的金色。我有許久不曾來過此地,只是幼時在御書房內被父皇教訓的景象仍歷歷在目。
第一次完整背出的篇章,因貪玩而未能對答如流的註疏,詰屈聱牙得害我被父皇親自抽手掌的詩詞……各種經典自我眼前河水般湯湯流淌而過,偶爾有被異物激起的細小漩渦,因羼雜了父皇板臉佯怒卻又死命憋笑的彆扭模樣,也都是充滿溫暖的回憶。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站立的位置,隨手從書架堆疊的書中抽了一本出來。
那份重量與被卷得毛邊的封面告訴我手上拿的是《樂經》。我懷著預感將將書冊翻過來,卻大失所望。
是《周官》。
林不回顯然動過架上的東西。
我賭氣地想把這書扔到地上踩兩腳,隨手一撥,卻發現書內似有細筆批註。那字形依稀屬於父皇,只是……《周官》?此前從未聽說過,更不記得曾有閱讀過。
我抬頭瞅了瞅四周,連忙捧著書走到窗邊檢視起來。只是那字跡年代久遠,不少筆觸已經暈染開,我那衰退的、模模糊糊彷彿隔了一層的眼力,亦使得需要將書舉得離臉極近,才能辨認出字樣來。
父皇密佈於《周官》空隙間的批註,並不是什麼正經內容,而是描繪了對林震西初遇時忽然萌生的一見鍾情、滿腔熱情的戀慕之意、心猿意馬的發燒囈語、志在必得的強橫決心。父皇那時大概很是年輕,筆端的情動與激盪撲面而來,簡直叫人窒息。
我若有所悟,飛快地翻閱放在《周官》附近的其餘諸冊起來。果不其然,鄰近的幾本中,也都有批註的字跡。只是從筆跡來看,又並不全是父皇所書,還有三本是屬於另一個人的筆跡記錄。我疑惑地隨手翻到一頁讀了幾段,忽然如冷水兜頭蓋臉澆了下來。
另外那一人也如同我父皇那般,在書冊間潦草地作了札記。
他在札記中斷斷續續地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個懂些江湖異術的方士。
因緣際會下,方士與某位出身富貴的公子哥兒成了朋友。初時,他頗喜歡這舉手投足間極有世家風範的少年,因為他那朋友無論容貌、品行抑或智謀,均無可挑剔,堪稱完美。
只是相處久了後,不知怎地,方士對這朋友膩味起來。
方士出身不佳,水渠里老鼠一般陰暗齷蹉地長大,豺狼撕搶腐肉一般奪權上位,雖然對品行無暇之人懷有天然的仰望,但骨子裡更喜歡旁觀陷入絕境之人無助狼狽的掙扎。
他想看朋友絕望掙扎的樣子。他十分地,迫切地,急不可待地想知道那是怎樣一番情景。可惜他那朋友出身高貴,家財雄厚,世間奇珍異寶唾手可得,美姬俊男趨之若鶩,名士才子攀附不及,從頭到腳無懈可擊,叫他一直未能如願。
這一日入夜,那朋友逃出家門,與方士在京城最華美最恢宏的酒樓中舉杯共飲,忽聞樓底街頭一陣喧囂,原來是林府的小公子打馬而過。五花馬,千金裘,那林府小公子本就英氣逼人,更難得的是馬背上,還摟著個粉面低垂的美嬌娘,端的是年少風流。
方士見朋友眼底有豔羨一閃而過,忽然心中一動。他曾聽聞林震西紅粉知己滿天下,整日沉湎女色好不快哉。曾有不長眼的小倌貪圖林震西出手闊綽,塗脂抹粉地試圖巴上去,被林震西一眼看穿,老不耐煩地甩了一耳光。大抵是出身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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