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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舔鞋就是舔鞋,十年後再約。你也想起個合同?」
「十年後我都結婚了,不陪你玩這遊戲了,你利索一點兒,雨這麼大,不知道的人以為我跟你情深深雨濛濛呢。」
站在雨裡說話就是狗血,看起來就悲傷,黑雲壓頂的悲傷。
「誰?你跟誰結?你大學同學?就那個莫西幹?嘖,品味奇差,你就不能坦率一點,嗯?哇我可是坐飛機辛辛苦苦飛回來,放棄了少說有一百個超帥的男人的追求過來找你啊。」
「關你屁事,關我屁事。」這兩個詞真是可以解決全部問題,「提要求,我實現,然後一刀兩斷。」
許敏覺得她為我付出我就肯定得感激涕零哭得像作秀?她也太過分了吧,我可沒要求她放棄一百個男人的追求,而且我真心懷疑這個數字,她性格這麼惡劣,有一個我就得替她放煙花兒慶祝了。
「要求……嗯,你非得拉黑我?」
「嗯,老這麼拖著也不是事兒,你也反思反思自己為什麼這麼煩人。」
「跟我滾個床單?」許敏笑得不懷好意。
我就知道她禽-獸不如。
「否決。」
「那好,開車送我去平都,現在,立刻,馬上。」
「哪兒?」
「進市區我再告訴你。五個小時總也趕過去了。」
我沒什麼開車的機會,雖然商佚覺得這是基本技能逼著我去考了駕照,但我實打實是個馬路殺手,許敏為難我,這麼一想還挺有道理,大半夜驅車上高速飛去平都,在這大雨天裡我總感覺會出什麼意外。
人慫腦補多,但許敏既然提了要求,我也發了狠,從此就不用藕斷絲連的感覺可真好,我借了商佚一輛車出來,許敏開了導航,目的地也太遠了,遠得連回憶也跟著被扯出來,讓我想起哦,我第一次見她就是在這個酒店。
她可別給我亂來,小心被拉黑。
夜裡沒什麼車,我還是小心。
等上了高速,許敏慢悠悠地說:「哇真快啊,明年肯定到了吧。」
她顯然是埋汰我車速不夠,我瞥她一眼:「下去步行,一會兒就到了。」
「嘖,快點。早送到早解脫啊!」
她說得有道理。
但是我明天還要上班,我覺得跟她玩這個沒意思,找了個出口滾下去,停車:「下去,我要回去了。」
「那你要怎麼還我?」
「我欠你什麼了?」
我被她從駕駛座拽下來,扔上副駕駛,看來她打算自己開去平都。
我就是這麼沒出息的人,許敏能在盤山公路遊蛇一樣轉,我還是相信她的,就無話可說,抱胸坐定生悶氣,看雨水沖刷窗戶,夜色和風一樣往後刷過。我瞥了一眼儀錶盤,車速一百二,看起來還算穩,就是這樣一個下雨天,我和許敏飛馳向平都,為了一個一刀兩斷賭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敏突然說:「一會兒又繞山,我不會減速的。」
「那你自己死,別拽著我。」
「不行,你不答應我,我就拽你一起死。」許敏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她的口吻又認真又嚴肅,彷彿下一秒和我殉情,還能感動中國感動自己。
「答應什麼?和你纏纏綿綿翩翩飛?」
「答應我,坦率一點,承認你喜歡我。」許敏目不斜視,我盯著前面的道路,一片漆黑中偶然有路燈閃著光,在遠處的群山彷彿石頭巨怪一樣聳立。我知道那裡的盤山公路修繕得並不夠好,許敏縱然是秋名山老車神,雨天路滑,她有心拉我尋死,一頭撞死也不是不行。
我倆一樣,父母雙亡,但是我有牽掛的人,商佚和徐菀卿,許敏自我慣了,孑然一身。這麼一死,顯然我比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