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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饒朗的情緒已經升級到緊握雙拳也沒用,咬緊了牙關、把牙咬得咔咔作響也沒用的地步,他就會猛地站起身來,一腳踢開椅子,匆匆的跑出會議室去,也不管自己的形象是不是會在其他人眼裡,顯得越來越乖戾而莫名其妙。
只有狗哥知道,這樣狀態下的饒朗,一定是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自己躲了起來。而那個角落一定偏僻到狗哥也不能在很快時間內找到的地步。
就好像受傷最重時的野獸,一定會找一個沒人的洞穴自己舔舐傷口一樣。
越是兇殘,越是脆弱。越是無助,越是驕傲。
只有這樣,才稱得上是一隻野獸吧。
在經紀公司憑藉最頑強的意志力,強行壓下自己的情緒,開著車一路狂飆終於回到自己的家裡,面對著終於空無一人的環境,饒朗那久久壓抑的情緒,便像是半個月來接連不斷落下的傾盆大雨蓄積在水壩的池內一般,一旦道閘開啟便一股腦形成了傾瀉而出的洪水,此時無論何人也都攔不住這樣一頭兇猛出閘的野獸了。
憑著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饒朗還能勉強控制著自己不要去真的傷害到他人。可這樣洶湧的情緒一定要有處發洩,饒朗便會把自己關進書房裡,一下、又一下……狠狠用自己能夠控制的每一個身體部位,向著堅硬的牆壁,向著書櫃的尖角,向著大理石的桌面,不斷的撞過去,直撞到他自己頭暈眼花,身體的感知從最初的那一陣陣劇痛,到只能感覺出肢體的末梢一陣陣發麻,到最後,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用光了體內的最後一絲力氣以後,饒朗才像是一個電量耗盡以後終於再動彈不得的狂暴機器人,滿頭冷汗的躺倒在地板之上,獨自一人昏昏沉沉的睡去。
有時候撞得狠了,饒朗也會感覺自己身體深處的內臟都在一陣陣發疼,他也想過,就這樣躺著沉沉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多好。可當第二天早上刺眼的陽光從窗子裡透了進來,到底還是把饒朗給晃得醒過來,睜開眼的一瞬,伴隨著的便是饒朗一聲失望的輕嘆。
這樣的自控,不知還能維持下去多久。
饒朗心底最深的恐懼是,如果這樣的失控恰好發生在了他面對著宋慄的時候,他不敢去想像,當他發洩完情緒後清醒過來的一瞬,會看到怎樣的一番令他完全難以承受的景象。
所以,走了吧。
趁著這一次林染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自己借著這個機會去國外遊學一番、休息一段也是邏輯很通順的劇情發展,走了吧,這樣對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仙女大媽,應該不會留下什麼讓她起疑心的線索吧。
畢竟,從小在幸福家庭裡成長起來的孩子,對著這個世界時都會有這樣一種相通的鈍感。只有饒朗這種從小對著家裡冰冷氛圍的孩子,才會草木皆兵的隨時渾身雷達全開,敏感得令他自己都生厭。
所以饒朗像一個丟盔棄甲的戰敗士兵一樣,連收拾行李的時間和勇氣都沒有,只一門心思的想著從宋慄的全世界裡撤退而去。既然自己收拾不好這一切,唯有遠遠的逃開。
越遠越好,遠到宋慄再也看不到、便能再也想不起自己,平凡的過完屬於她的一輩子。
可能唯有饒朗,才知道&ldo;平凡&rdo;這麼一個簡單的詞彙,到底有多可貴。
作者有話要說: 祝你平日快樂~
☆、第52章
平凡&rdo;這樣一個詞,意味著全身而退,意味著劫後餘生,意味著就像童話裡一句&ldo;從此他們幸福快樂的過著一生&rdo;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故事可講,平平順順就是一生,最後在子孫環繞的溫暖床上平靜的、再沒有什麼遺憾和牽掛的閉上眼。
意味著遠離了見不得光的怪癖,見不得人的所有骯髒秘密,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