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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
待到中午時分,我雙腿已麻,忍不住稍微踮了下腳,藉此來緩解麻痺。就在此時,突得一個尖銳的聲音響徹府邸:“真妃娘娘駕到,閒雜人等迴避。”
靈堂內原本有些混亂的人群,立即讓開一條大道,我亦隨著人群跪拜。
一陣幽香傳來,爹在我身旁高聲行禮道:“微臣不知娘娘駕到,未曾接駕,還望恕罪。”
“本宮也是今早才向皇上稟明,特來此憑弔,為夫人守夜。”語音清明,如花開般動人。“既不在宮中,大家也不必拘禮,都起身吧。”
“謝娘娘恩典。”
我隨爹緩緩起身,略抬頭,便瞧見了我的大堂姐,真妃娘娘。她素妝打扮,一襲白裘,如風中搖屹的白蓮花,清麗動人,只是臉色過於蒼白,不見一絲血色。
爹跨上前半步,垂手道:“娘娘如此恩德,賤內如何承受得起。”
廳內中人開始有序地後退,離開靈堂,一會兒,諾大的靈堂就只剩下爹,哥,我以及真妃娘娘。
“二叔說的什麼話,何來恩德?”真妃淚光閃動,聲音哽咽:“都是自家人,二叔又不是不知,當年二嬸與我……”
“娘娘無論如何都應小心隔牆有耳。”真妃的話被爹沉聲打斷。
真妃一聲幽嘆,輕移蓮步向我走來,柔聲道:“扶柳吧,長得與二嬸真像。”她的手撫摩過我的臉龐,“特別是這眉眼,竟與二嬸一般模樣!”見得真妃眼角淚珠滑落,我抬起頭正對著她,溫柔笑起。
第一卷:江南舊時光 深宮怨(三)
夜深,靈堂內燈火通明。
“天冷,扶柳,過來和我一起坐吧。”真妃坐在榻上,向我招手。
“娘娘……”我有些猶豫,雖說是大堂姐,但畢竟她貴為皇妃,況且今日又是第一次見面,這樣逾禮是不好的。
“叫我真姐姐吧,娘娘挺生疏的,二嬸以前喚我真兒。”真妃嘴角溢位一絲苦笑:“娘娘只是叫給外人聽的一個稱呼而已。”
北方的夜晚向來寒徹入骨,抵不住寒冷,我還是挪到了榻上,用棉被裹住全身,只露出一個頭。
“扶柳,頭髮都弄亂了。”真妃笑道,眉稍輕揚,像極了孃的溫婉笑容。
“那真姐姐能為我梳頭嗎?”我淺淺笑起,唇線上揚。
“當然行了。”真妃輕柔地為我梳起長髮,動作舒緩。
“真姐姐,娘以前在這兒過得幸福嗎?開心嗎?”我問道。
真妃一怔,爾後淡笑,緩緩說起,柔情無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二叔長年征戰沙場,府內一直很冷清,所以我自小性子就有些古怪,也很少說話。七歲那年,二嬸嫁入府內,二嬸說她一見我,就喜歡我,像江南的陶瓷娃娃般可愛。其實我心中也是喜歡二嬸的,喜歡她笑起來的聲音清鈴,打破府內寂靜。此後,日子很是快樂,雖然二叔還是駐守邊疆,但二嬸卻時常陪著我,逗我開心,教我讀書識字,針線女紅。”
我心中嘆道,原來柳依依也曾那麼幸福,只是我不曾見過。
“再後來二嬸懷孕了,我嚷嚷著,二嬸懷的一定是妹妹。幾月之後,去疾出生,全府的人都歡喜,就只有我一人悶悶不樂。還一直說二叔偷偷地把妹妹換成了弟弟。”講到這兒,真妃不禁純真笑起。
“不想這麼多年後,我才有了一為妹妹。我十歲時無意見聽見奶媽說起,在宅子裡種上蓮花就會生女娃,我便在院中池塘種滿白蓮。一年後,盛夏陽光燦爛,白蓮嬌豔,擠滿整個池塘,二嬸說真像餘杭西湖,蓮花開得綿延不絕。”
“在池塘邊的涼亭上,二嬸常為我梳頭,說,真兒頭髮生得真好,滑若絲緞,待真兒出嫁之日,定要為真兒綰髮。可後來二嬸卻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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