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世之謎(第1/2 頁)
1938年立冬的這一天,濃霧靄靄,初寒料峭。
馬保長家中內院,丫鬟推開小翠的房門,發現裡面空空如也,桌子上放著一封信,深棕色信皮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
訣別信!
丫鬟也不識字,只知道情況緊急,連忙跑到前院要與馬保長彙報。
此時馬保長還沒起床,懷裡還摟著光著屁股的姨太太睡覺。
聽到外面熙熙攘攘,大聲呵斥道:
“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越來越沒規矩了!”
劉管家輕叩房門,著急忙慌的說道:
“老爺,信,大小姐留下一封信出走了。”
馬保長光著屁股就跑了出來,拆開信封,裡面內容如下:
爹對不起,女兒再也不能陪伴您左右,孝敬您終老。女兒不恨您打我,您打我是為了我好,我娘去世的早,從小到大您對我的疼愛,女兒心裡知道。
我恨您為日本人賣命,甘心做亡國奴,助紂為虐,殘害忠良。為一己之私慾,殘害無辜老百姓,您在給我們家族抹黑,令祖上蒙羞!
我已經心如死灰,過不去這道坎。我忘不了長生,睜開眼閉上眼都是他的身影。我對他的愛,是刻骨銘心的,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
女兒出走只為尋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果真尋不到,我願找個青燈古院,剃髮出家,了卻塵緣,今生今世你我父女永不相見!
不孝女小翠跪別父安。
馬保長讀的早已老淚縱橫,用手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門:
“哎呀呀,哎呀呀,都怪我,怎麼會弄到這般地步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
快去找,都出去給我找,快,快!”
說罷,不禁失聲痛哭起來,就像一個沒了媽的孩子一樣,哭喊聲在整個大院裡徘徊。
小翠逃出來,先是去了長生娘那邊,看到茅草屋內狼藉一片,冰冷的屋內沒有一點菸火的氣息。
長生娘躺在破舊的木床上,奄奄一息,蓬頭垢面,鼻子裡只有微弱的呼吸,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小翠急忙喊著:“大娘,大娘,我是小翠啊,我來看您來了!”
聽到小翠的聲音,長生娘微微睜開眼皮,激動的就要伸手,可是手上像是吊著千斤墜,怎麼也抬不起來。
小翠急忙握住長生孃的手,感覺像枯樹皮一樣。長生孃的聲音小的就像蚊子似的,小翠只有俯耳去聽。
“小翠啊,我的好孩子,咳咳咳…”
一陣咳嗽過後,長生娘大口喘著粗氣,接著強忍著說道:
“大娘多麼希望長生能娶你為妻啊,大娘不行了,看不到那一天了。長生那天晚上跑出去再也沒有回來,我問了鄰居,他們也不告訴我。你回頭幫我找找,病也給他瞧瞧。”
小翠此時已是泣不成聲,頻頻點頭答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離自己而去,小翠從來沒有感受如此的絕望與孤獨。
長生娘又深情的望著小翠說道:
“長生被抓壯丁的時候,多虧了你照顧著我,你是個好姑娘,沒有你,我也早死過多少回了。
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我也知道我們家也配不上你,來世我給你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有個秘密託你告訴長生,是關於他身世的。
我們老兩口沒有孩子,記得40多歲的時候,老頭在盛夏的午後去白洋淀裡捕魚。他喝了點酒,划著小船就駛進了白洋淀深處。
夏天的蘆葦蕩,清一色的青紗帳,一眼望不到邊,老頭漸漸的迷失了方向。小船在蘆葦蕩裡來回穿行,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四周的蘆葦蕩安靜的可怕,連常見的小鳥、野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