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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官怎麼也沒想到太后竟是如此反應,當即鬆開了少女的手腕,慘白著臉撲倒在地,對著太后不住磕頭,口中連稱不敢。
「來人,」太后冷冷說道,「將這賤婢掌嘴二十,看在她伺候皇后和大皇子多少有點功,送去浣衣局吧。」
話音剛落,便有內侍上前,不顧女官掙扎求饒,將她拖出宴會,然後便按住後者手腳,當真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了起來。
在清脆的巴掌聲中,太后緩和了神色,對著皇后安撫道:「你別怪哀家心狠,她今日發言便是陷你於不義,長此以往,惹出禍端事小,帶壞大皇子事大,容不得哀家慈悲。」
話說到這份上,皇后哪還能說個不字,縱然悄悄紅了眼圈,也只能硬擠出了一個笑來。
眾人也慢慢回過味來——葉宣梧還頂著個太傅頭銜呢,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罵他教子無方,那不是轉了個圈把聖上也罵進去了嗎?
「不過皇后先前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太后深諳打一棒子再給一顆甜棗的道理,「可可這掛紅確實與其他人的不同,那就另列一項吧,不用跟其他的比了。」
「太后娘娘,那是不是蘭平就贏了?」蘭平郡主適時湊了過來。
宣王和先帝可不是一個孃胎出來的,到底隔了一層肚子,平日裡太后與他們也不如何親近,但此刻,她倒是願意擺出其樂融融的姿態來。
「我們蘭平這繡作舉世無雙,」她笑眯眯地說道,「依哀家看吶,一個魁首是沒跑的。」
聽她這口氣,是比都懶得比了。
事已至此,筵無好筵,卻已圖窮匕見。
葉可可無聲地鬆了一口氣,用衣袖遮住手腕上的紅痕,一抬眼就瞧著不遠處的皇后有些古怪。
只見她面色如紙,身上的紗裙墜微微晃動,帶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波浪——葉可可定睛一瞧,才發現,這哪裡是波浪,分明……
分明是皇后……在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徐葡萄的手榴彈,望熒的地雷,麼麼噠。
感謝碎葉紅蓮、阿瓦達啃大瓜灌溉的營養液,比心。
第16章
「還有其他的嗎?」
紫宸殿中,本該早早歇息的男人坐在窗邊,面對著一張擺滿棋子的棋盤,捏起了盤中的一顆白子。
「太后那邊傳來的話就這些了。」張如海低眉順眼,「之後的百花宴裡,無人再敢和郡主比較,魁首自然毫無懸念。」
「蘭平快要出閣了,」白子在秦斐的手中翻飛,只聽他輕笑道,「這節骨眼上,沒了皇后擋在前面,那些人哪敢觸她黴頭。可惜啊,定軍侯夫人性子懦弱,否則這戲還能再精彩點……」
「這……」張如海偷瞄了青年一眼,躊躇道,「老奴見郡主對皇后娘娘不甚尊重,雖說郡主乃千金之軀,可帝後本為一體,長此以往,宮中難免有點閒言碎語,恐怕……」
「恐怕世人要覺得朕這皇帝不過如此?」在大太監說完之前,青年搶先答道,「張如海,你倒是很為朕著想啊。」
「老奴不敢。」
張如海「撲騰」一聲跪倒在地。
秦斐見狀從榻上下來,「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御前伺候,跟朕說老實話,你每次見到皇后的時候,是不是心裡也在犯嘀咕——」
他彎下腰,貼著大太監的耳畔輕輕說道:「這個女人,怎麼就能母儀天下呢?」
「奴婢不敢!」
額頭重重地磕在地磚上,張如海死死趴在地上,像是嵌在了上面一般。
「這是作甚,朕又不會吃了你,」秦斐朗聲笑了起來,「好了好了,起來吧。」
聽到這話,老太監才緩緩從地上抬了身。
「那女官呢?」青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