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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光劍把辦公室搬到樓上來的一個最重要原因是安全。貯藏室在十九層是個獨立的單元,他的正門對電梯。經唐光劍重新拼格後,電梯門面對的是一扇牆。要想到達唐光劍的辦公室,先得繞過一段路然後再經過保鏢室、小會議室,最後才能來到坐著秘書小姐的正門前,很難想象一兩個殺手能明目張膽地衝過這幾道防線去刺殺唐光劍。
除此之外,新辦公室還讓他有一種真正意義的脫離暄鬧感。在十九樓,那些嘈雜聲,汽車的過路聲和鳴笛聲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恬靜和舒展,這正是合乎唐光劍性格的一種環境,有時他站在窗子前,面對遠處那縮小的人和其他物體一看就是老半天。
曾大成走進唐光劍辦公室時已快十一點了,這比他約定的時間晚了近一個小時。
唐光劍合上書,禮貌地站起身。他最惱火不守時間的人,所以有些不悅,但臉上又不能表露。
曾大成似乎看出了什麼,他知趣地笑著迎上前去和唐光劍握手,然後解釋說:“對不起,我有點急事耽誤了。”
唐光劍點點頭,說:“我知道你急事多。”他指著沙發,“請坐。”
隱患(20)
曾大成走到沙發前坐下。這時,秘書小姐為曾大成端上一杯熱茶,然後款款離去。
曾大成掃掃四周,又看著唐光劍,說:“每次我到貴辦都見唐老闆在專心研讀大部頭作品。”
唐光劍也在沙發上坐下,他說:“讀書是我平生最大的愛好。我可以一天不吃飯,但不能一天不閱讀。”
曾大成點點頭,說“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我也說不清楚怎麼那麼討厭書。”
唐光劍說:“你說你不愛讀書並不奇怪,而我大學讀的是中文,所以對書情有獨鍾。”
曾大成問:“今天讀的是什麼?政治書?”
唐光劍回答:“一本小說而已。”
曾大成搖搖頭,說:“怪不得我們首長不止一次地教訓他的幾個親信部下不要放棄業務學習,還說什麼我們黨的許多幹部比那些搞自由化的人讀的書少多了。”
唐光劍笑了,笑得很自信。他說:“所以那些人連個公司的名字都取不好。你聽聽,叫個什麼‘南威’,讓人一下就想到了‘爛尾’二字。而且,你們公司的業務範圍主要在建築業,想想看,哪個開發商不忌諱‘爛尾’兩個字?不吉利呀!”
曾大成被唐光劍的話逗笑了。說實在的,他到“南威”公司也有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把“南威”和“爛尾”兩個詞在發音上連起來思考過,今天經唐光劍這麼一點明,還真是那麼一回事,於是忍不住點頭應和:“還真如此。”
曾大成喝了一口茶,接著說:“我也見過其他許多大老闆喜歡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堆放一些大部頭的著作,可那一看就是附庸風雅,配相的。而唐老闆就不同,地道的讀書人。”說到這,曾大成的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他說,“你可不要太優秀了喲,否則會遭小人嫉妒和暗算的。”
唐光劍哈哈大笑:“我算什麼?小人物一個!比起你從前伺候的那個首長來說簡直是天壤之別,再說我有意躲在這小小的海濱城市就是為了避開那些是非。”
曾大成聽了,就指著魯迅的那句名言,說:“既然這樣,那我認為這兩句話不應掛放在辦公室的正面牆上,鋒芒太露了,太有挑釁性了。”
唐光劍接過話:“你說的很對,我是準備把它換個地方掛起。再說我已請人寫了另一幅對子,過段時間就可以換上。”
“誰的格言?”曾大成問。
“我自己瞎拼亂湊的。”唐光劍說完取來紙筆,攤在茶几上寫起來,寫完後將稿紙交給曾大成。
曾大成看了,連連點頭,只見上聯寫的是:“近水樓臺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