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第1/2 頁)

兩人先去了仁心堂，父親果然在那，正領著學徒貼對子換桃符。明日仁心堂不開門，因此提早一日貼好。見了女兒女婿，喜逐顏開，喚他們進屋吃果點。

&ldo;你氣色倒是不錯，女婿卻瘦了啊。&rdo;齊老爺懸壺濟世多年，習慣性地讓他們伸手把脈，都覺無事才放心點頭，&ldo;妙妙身體素來不錯，只是女婿你的身體還需調養調養。等會我開個補藥，過完年你就熬了喝吧。讀書人不應只念書，還得有個強健的身體不是。&rdo;

&ldo;岳父有心了。&rdo;他喝了一盞茶，左右不見岳母，問道，&ldo;岳母今日沒來仁心堂麼？&rdo;

&ldo;不知領著丫鬟去哪裡了。&rdo;齊老爺本想讓他們回家吃午飯，就能見著了。轉念一想，妻子心結未解，等會見面免不了要橫眉冷對，這就要過年了，何必讓兩人心裡添堵，就沒提。

謝崇華和齊妙當然不好先開口要留下用飯，閒聊一會就走了。已快到正午，街上行人才稍微少了些，路也比方才好走，但仍舊喧鬧。他怕總往四下看，對什麼都看得開心的齊妙走丟，牽了她的手在人群中擠著。

齊妙挽住他的胳膊，說道，&ldo;等會回去買一盒龍鬚糖吧，娘愛吃。還有買把大梳子。&rdo;

謝崇華想到房裡的梳子還是她嫁妝裡頭的，齒兒齊整不缺，又嶄新好看，好奇道，&ldo;買大梳子做什麼？&rdo;

&ldo;給咩咩梳毛。它總是在窩裡滾，每天身上都一堆乾草，我都要分不清哪些是它的毛哪些是乾草了。&rdo;

聽見她要給羊打理毛髮，謝崇華略有酸意，&ldo;哦……你都不曾給我束過發。羊比我還重要來著。&rdo;

齊妙眉眼染笑，&ldo;吃醋了，那以後我天天給你束髮。&rdo;

謝崇華笑道，&ldo;我自己來，我起得早，你多睡會。&rdo;

兩人有說有笑，買了桃符對子，又買了沈秀愛吃的龍鬚糖，還有給羊梳毛的大梳子，這才盆滿缽滿地滿載而歸。

許是新春將到，添新東西看著喜氣，沈秀見他們買了那麼多東西也沒責怪。接了過來放進裡屋，明天殺魚貼對子，晚上吃團年飯。

謝崇意在家裡幫了半日的忙，這會見兄長回來，趁母親不在，低聲，&ldo;我想跟母親說那事，總瞞著母親，心裡不安。&rdo;

謝崇華自有分寸，說道，&ldo;二哥會挑個合適的機會說，先將年過好，再說不遲，免得娘知道真相後難過。&rdo;

母親好面子，也要強，這件事要是讓村裡人知道，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只怕母親要難過的。

謝崇華也對這事發愁，自家人還好說話，但旁人只會說是弟弟沒本事，被書院趕了出來。思量半晌，說道，&ldo;二哥將你送去更好的書院如何？&rdo;

一聽又是書院，在墨香書院吃過羞辱的謝崇意臉色已是難看，卻仍是笑道，&ldo;聽二哥的。&rdo;

這流露面上的心思謝崇華又怎會不明白，弟弟是不願再去那種地方了，可偏生懂事，不想讓自己操心為難。那他又怎麼能讓弟弟心中不安，溫聲，&ldo;先不提這事，把年過好。&rdo;

&ldo;嗯。&rdo;

各自進了屋，謝崇華拿了桌上的書看，翻看幾頁，心事重重。弟弟不願再去書院，總不能讓他在家務農耕種，那樣一輩子不能出頭過上安生日子。弟弟腦子好，他捨不得讓弟弟的才華就這麼埋沒了。

齊妙梳洗好回來，跑進屋裡便鑽進被窩裡，趴身床沿想將放在遠處的炭火勾過來。奈何手不夠長，又不願離開暖暖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