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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合作不行嗎?」時芊對這些不懂,只是憑她的話推斷。
「只有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才安全。」鹿宜說:「而且這是明面擺出去的態度。」
時芊沉默。
良久後,她只是看向時光年,「你希望我答應嗎?」
無聲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沉默,便是預設。
他想要的。
時芊沒有一口答應,她站起來,「我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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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別墅裡有她的房間,很大,跟時鹿安的不相上下。
裝修風格偏灰色調,是她自己選的色彩。
床頭的牆上有很多照片,都是時鹿安給她貼的。
時鹿安比她小兩歲,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兒。
即便知道他們是同父異母,她也從沒跟她有過隔閡,每次見了她都是很親暱地喊姐姐,有時去她們學校找她,隔著很遠就喊她時芊姐。
她一直都有著少女的心勁兒和叛逆。
比如現在,她可以隨心離開。
但時芊不會。
她像是一潭死水,沒人能在這潭死水裡盪起波紋。
她坐在房間的床上,手機微震。
時鹿安:【姐,如果爸媽給你打電話,你千萬別回家!】
時鹿安:【她們一定是找你聯姻的!!!】
時鹿安:【快跑!不要妥協!】
她一連發了七八條訊息過來,關切之意明顯。
時芊:【你在哪?】
時鹿安:【我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記住啊!一定不要回去。】
時芊在會話框裡打出兩個字:遲了。
但又刪掉。
依時鹿安的性格一定會讓她跑遠點,最好是連夜扛著火車跑。
而她在看過病床上的時光年後,做不出來這種事。
她知道對她來說最好的解決辦法是把聊天記錄交給可靠的人,然後定位時鹿安的方向,把時鹿安抓回來。
但很明顯,鹿宜心裡的那桿秤已經偏斜,她只是想讓自己來代替時鹿安去接受那段沒有感情的聯姻。
時芊坐在那兒,最後回了句:知道了。
時鹿安沒再發訊息來。
房間歸於寂靜。
時芊並不是個很期待愛情的人。
大學時因為想嘗試一段風花雪月,倒也談了一場戀愛。
結果不算太好,她其實沒對那人動過心,只是因為他對她挺好的,在別人眼裡她們兩人也算相襯。
她記得分手時,那男的給她發訊息說:時芊你就像個活菩薩,一點兒煙火氣都不沾。
【感覺親你就跟親雕塑一樣。】
實際上,他們只接吻過一次。
僅限於唇碰唇,連更深入的交流都沒有。
時芊覺得這種事情,索然無味。
不知不覺,思緒就飄遠。
連大學那段無疾而終的戀愛都想了起來。
她覺得聯姻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對於不期待婚姻的人來說,這段婚姻起碼是有一點價值在的。
但她很討厭被人這樣威脅。
默不作聲地、道德綁架式地威脅。
心煩意亂。
她起身去門口掛著的風衣兜裡拿煙,纖長的手指勾了一根出來,然後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拿打火機。
她煙齡不長,就兩年。
從爺爺重病時開始抽的。
以往是淺嘗輒止,年前爺爺去世,她抽的頻率高了一些。
都是細長的女士煙,煙味不算很重。
但她勾打火機的時候順帶勾了一團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