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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他連金何坤都找不到，在城市裡東南西北地轉悠，好幾次竟險些迷路。

傻逼一樣。

時至凌晨十二點，陳燕西才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ldo;哎你那什麼陳燕西，是吧?趕緊過來雙橋大廈，幾樓?這他媽是在樓頂!天台!&rdo;

&ldo;您趕緊來吧，我們是快拉不住坤哥了。&rdo;

&ldo;什麼，不他沒想跳樓。就是我操怎麼又在喝了!&rdo;

陳燕西一路生死時速，外加闖紅燈。他暴跳如雷，罵這混帳不要命了，這麼危險的地方都敢上。而他坐電梯衝上大廈天台時，遽然後知後覺想起‐‐前段時間他忙工作，金何坤沉迷攀樓。當坤爺問及他對此事的看法，好像陳燕西只是敷衍了幾句。

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後背發涼，陳燕西捏著眉心，心想我真他媽混蛋。

金何坤喝得很多，腳邊酒瓶不下十個。身邊兩位朋友沒見過，說是以前同事。

&ldo;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啊，以為坤哥失戀，就陪他上來散散心。結果問半天也不答話，只喝酒。怕他喝出問題，只有叫你過來。&rdo;

&ldo;沒事，你們先走。&rdo;

陳燕西撐著膝蓋喘氣，半晌吐出一句完整說詞。

&ldo;我在這兒勸。&rdo;

朋友不是很清楚情況，覺著小兩口吵架得自己解決。客氣幾句後，拿起外套離開。

樓頂風大，初秋夜涼。寒意順著袖口往裡鑽，陰冷。

陳燕西抹一把臉，走到金何坤身邊坐下。

&ldo;喝夠沒，喝夠就回家。大半夜在這不好玩，我們回去談。&rdo;

&ldo;回什麼家，那是你家。談什麼，談了你就能不去長山?&rdo;

金何坤悶口酒，並不看陳燕西。

這話直接又傷人，語氣冷漠，是勾了真火。冷不防在坤爺這遇冷，陳燕西下意識無措，&ldo;你怎麼說話呢，啊。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rdo;

&ldo;我來是跟你好好講，好好談。咱就不能心平氣和點?&rdo;

金何坤捏著酒瓶，側頭，&ldo;行，心平氣和地談。&rdo;

&ldo;我就問你三個問題，陳燕西。&rdo;

&ldo;你去了能保證全須全尾地回來嗎。&rdo;

陳燕西不欺騙：&ldo;不能。&rdo;

&ldo;你去了一定能打撈起屍體嗎。&rdo;

&ldo;不能。&rdo;

&ldo;你去了可以保證不讓我擔心嗎。&rdo;

&ldo;&rdo;陳燕西張了張嘴，兩秒後，他低頭道，&ldo;抱歉，不能。&rdo;

&ldo;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rdo;金何坤冷眼盯著他，像俯瞰一個笑話。

&ldo;什麼都不能，你他媽就是去送死!&rdo;

&ldo;死也死得不安生，還要把我架在火上烤!陳燕西，你有沒有想過，他劉易豈是一條命，我金何坤對你的感情就一文不值?!&rdo;

&ldo;這根本不能相提並論!&rdo;陳燕西驀地吼回去，&ldo;你是你，他是他!就算今天出事的不是他，只要是任何一個我認識的、需要我的人，我都會去!&rdo;

&ldo;他們也有家人，我得去帶他們回家!&rdo;

&ldo;那出事了誰去帶你回家!&rdo;

金何坤大聲質問，他聲音有些顫抖，是說不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