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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明比金何坤矮了不少，卻莫名叫人安心，不由自主想去依靠。

金何坤偏過頭，不著痕跡地躲一下。耳根發癢，有些心猿意馬。

陳燕西抿了抿唇，忽然說：&ldo;潛水，不是一件你可以用來&l;輕視&r;的事。海洋是這顆行星最後一片淨土，而潛水是去拜訪她的方式。那扇門為所有人開啟，只要你想去。&rdo;

他頓了一秒，介面道：&ldo;只要你是真的想去，但前提是，你得慎重對待自己的生命。&rdo;

&ldo;敬畏自然，旅程往往很危險。&rdo;

陳燕西的語速極慢，清冽嗓音裡夾了慵懶。像個朗讀者，舒服得不行。

金何坤穿好腳蹼，聽完這話，心口那團火悄無聲息地散了。他提了下嘴角，第一次有人將&ldo;我擔心你&rdo;說得如此委婉。

其實也挺可愛。

待他穿好腳蹼，從陳燕西懷裡站起。金何坤水性一般，嘗試好幾分鐘，才找到一點所謂平衡感。

於是陳老師帶著他往深處走去，及至海水淹沒胸膛，兩人停下。

金何坤不說話。

陳燕西盯著他看幾秒，忽笑得有些囂張，&ldo;怎麼，被我罵怕了?想日我，還是日我先人?&rdo;

&ldo;等著，想罵我的海了去了。先到後面排隊，啊。&rdo;

&ldo;&rdo;

想日你倒是真的。

金何坤提口氣，&ldo;陳老師，我有個問題。您是如何靠著嘴炮，活到今天的呢。&rdo;

陳燕西示意他戴上面鏡，&ldo;能靠什麼，生命的奇蹟，懂不懂。&rdo;

奇蹟存在二十八年，陳燕西覺得自己挺不容易。他看著金何坤稍顯笨拙地重複基礎動作，兩人沉入海里時，隔著一串串氣泡，陳燕西很不專業地走了個神。

其實也有幾次，他本不該再繼續存活於世。在潛水中，自負魯莽、衝動盲目皆為一種致命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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