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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工作倒是很認真，至少學員從不出事。&rdo;

金何坤抹一把臉，船長那煙味混著口臭，差點給他燻成行屍。他訕笑著後退一步，&ldo;您這罵得也太委婉了。&rdo;

船長覺著他不信，於是拿出手機。

&ldo;給你看看陳的朋友圈，都是些大傢伙。很多東西在這看不到，要去其他海域。&rdo;

金何坤湊頭一瞧，原來&ldo;大傢伙&rdo;指各類海生動物。陳燕西的朋友圈設定三天可見，頭像很打眼‐‐是一隻騰空的巨鯨。

再往下，金何坤看得啼笑皆非。除三天前上傳的大白鯊，剩下盡他媽在吐槽。一天十條，妥妥話嘮。

什麼&ldo;一千度近視下海不戴隱形，是準備去盲人摸龜嗎&rdo;，&ldo;講了百萬次，遇到鯊魚不要跑，不要跑!正面剛!&rdo;，&ldo;我們這是山區嗎，為什麼都問有沒有訊號。再說一次，我天天發朋友圈。&rdo;

仔細一看，多數發於凌晨。金何坤呲牙一笑，這人起碼有點公德心。半夜宣洩小情緒，咋一想還挺可愛。

沒看出脾氣哪裡暴。

船長刷到底，略失望。他收回手機，撐著方向盤，&ldo;今天不湊巧，如果你早幾天看到陳的朋友圈，會欣賞更多震撼照片。&rdo;

&ldo;陳真的很酷很奇妙，簡直沒法兒形容他&rdo;

&ldo;哎!船長，停一停。&rdo;

金何坤為數不多的好奇心，差點讓船長給吹沒了。就看一朋友圈，吹得跟國博展覽似的。

他揉揉眉心，太陽投射到背上，曬得一片火辣辣。

&ldo;船長，話說太過就沒意思。&rdo;

船長一頓，這回是真明白了，金何坤壓根不信。他審視對方幾秒，黝黑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味深長。

船長夾了煙，轉頭望向大海。

&ldo;不理解也沒關係，就像我們都不理解他一樣。&rdo;

海水拍打船身，嘩嘩作響。起風時，隨著波浪伏動。沒有雜聲，也不見喧囂，壯闊大海之上，熱得寂靜。唯有印著潛店名稱的遊艇，如一眾散亂葉子。

金何坤哼歌，手中轉著一串108顆沉香木佛珠。沒多久，他見陳燕西從船梯爬上去，海水順著肌肉紋理往下墜，日光一照，泛著誘人的蜜色。

陳燕西甩甩頭髮，穿上濕衣，腰身特得勁兒。他似從未生氣，又認真給學員檢查bcd裝置與氣瓶，準備再次下潛。

金何坤看得眼睛發直。

他喉結一動，念幾句佛號，然後將&ldo;靜慮離妄念，持珠當心上&rdo;的戒律通通扔掉。

媽的，他想，老子要破色戒了。

金何坤與陳燕西第一次交鋒，是在當晚。

潛店正對面是出海口，酒吧佔據一半露臺。嚴格意義來說，充其量算國內清吧。有人唱歌，有人喝酒。海風徐徐，夏季合該是啤酒配龍蝦的味道。

這邊亂得很。

潛教喜歡泡學員，學員喜歡內部消化，一心求艷遇的旅客不甘落後，搞得仙本那的&ldo;潛水陸地生態圈&rdo;一團糟。

金何坤沒打算在外邊亂來，聰明人不會給自己添麻煩。不料他長得太出挑，一看就是風騷貨，還是那一掛。

他剛坐下沒多久，就被某個二十出頭的男生盯上了。

異國艷遇很有幾分浪漫，金何坤自認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性別男，喜好男，有人投懷送抱也不是頭一遭。

男生自報家門，叫宋阮。金何坤請了杯酒，壓根沒當真。起初僅是閒聊，從形而上的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