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美人出浴(第2/3 頁)
“自先太子被廢處死,儲君之位空懸日久,所謂朝中形勢,不就是幾個皇子爭個位子嘛?這樣說來,難不成六皇子也是覬覦皇位的?”
元鈺給她一驚:“你真是膽比天大,什麼話都敢講!”
元賜嫻瞧他這反應,心裡一緊。
如今的大周無一皇子是真正的嫡系。她聽揀枝說,明面上有意爭做儲君的,是兩名年紀稍長的皇子。而這老六稍幼,母家勢力單薄,其人亦不得聖寵,始終境遇平平,並非眾望所歸的太子候選,也當無此野心。
可看兄長的態度,卻分明不是這麼回事。
只是就算六皇子胸懷大志吧,既非放在明面上的事,她這閒散兄長又是如何知道的?
元賜嫻彎身湊到他耳邊:“瞧你急的,莫不是瞞著阿爹……”她拖長了尾音,道,“參與了朝中站隊?”
元鈺給嚇得險些跳起來,堪堪穩住才道:“我哪有!你莫多想,也莫與阿爹胡說!”說罷也無心弈棋了,“天色不早,阿兄晚些時候有位貴客得招待,你先與阿嫂一道用膳去。”
元賜嫻點點頭,沒事人似的走了,回頭與拾翠悄悄道:“今夜府上有客,替我盯著點。”
……
晚膳後,元賜嫻剛沐浴完,就聽拾翠說客人到了,正被僕役領著往兄長書房去。
兄長顯然有事瞞了她,甚至很可能也瞞了父親,倘使這所謂“貴客”進了書房,她恐怕就再難見著了。
她吩咐替她穿戴的婢女手腳麻利點,一番匆忙拾掇後,急急跑出了院子,一頭尚有些溼漉的烏髮鬆鬆垮垮挽在腦後,也來不及梳理。
晚風燥熱,元賜嫻跑得沁出了汗,揀了小道,一路到了兄長書房前的迴廊停下,手扶著廊柱喘氣。
她四顧幾眼,正哀嘆難不成來晚了一步,忽聽窸窣步聲從拐角另一頭傳來。
元賜嫻抬頭,不及站直,就見人繞過了拐角。不期然一個四目相對。
是個寬袍大袖的黑衣男子,木簪束髮,臉上罩了個銀色面具,容貌遮沒得徹底,連口鼻目都只將將露出,絲毫無法分辨嘴角及眼角輪廓。
他似乎也沒料到這頭有人,微微一滯,停了腳步。
天色尚未大黑,有餘暉自頭頂廊縫漏下來。整個長安城都被籠罩在這黃暈的光裡。眼前的女子也是。
他的目光先落向元賜嫻的手,見她掌心撐著廊柱,玉筍般的手指被深硃色的柱面襯得分外白淨。
眼光微動,再見她瓊鼻柳眉,玉膚櫻唇,面頰染了層紅暈,幾縷溼發貼在頰邊,一雙眼如蒙溼霧,雙唇因訝異微張,隱隱露兩顆瑩白小齒。
男子一頓過後,向她揖了一禮。
元賜嫻回了神,直起腰背,點點頭非常自然地受了,假意問他身後僕役,拖長了聲道:“這位是——?”
僕役答:“小娘子,這位先生是郎君的貴客。”
果然打聽不出什麼來。跑了半天,連人家白臉黃臉都不知道。
見他頷首示意告辭,元賜嫻有些不甘心,搶步上前,先他一步叩響了元鈺的房門。
她這一動作,身上花間裙晃晃蕩蕩,皂莢與花露的香氣霎時鑽進男子鼻子,叫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元賜嫻笑眯眯地,不看他也不解釋,朝裡道:“阿兄,我有東西落你書房了。”
元鈺道一句“進來”。
她這才看向身後男子,照僕役對他的稱呼道:“先生也請進。”
他似乎十分守禮,又向她頷了一次首。
元鈺聞聲忙迎出來,面露敬意:“先生來了。”再朝快步向裡的元賜嫻低聲道,“落了什麼與我說,回頭我叫人給你送去。”
她擺擺手,語氣隨意:“我自己找找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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