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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實卻不是程夫子想的那般，阿遙這樣隨便的態度，是程夫子最看不慣的。她見阿遙遲遲不回話，再次問道：&ldo;你的詩呢？&rdo;

阿遙深吸一口氣，緩緩背道：&ldo;大漠長煙散，鐵騎踏西風。忽聞號聲起，黃沙不見蹤。&rdo;

這是蕭翎隨口說說的，並沒有多少深意，淺顯易懂，似阿遙這個年紀的學生寫出來的。阿遙也是留了一個心眼，謄抄之後就將這四句背了下來。

程夫子聽完，眉心一跳。

這詩……她彷彿見過，對了，是六公主交上來的功課。

六公主和阿遙，程夫子下意識地會偏向六公主一些。不是因為她同六公主的師生情誼長一些，而是因為六公主平日裡學的不錯，在學堂上也是數一數二的，六公主能寫出這樣的詩來，一點都不奇怪。

可若是放到阿遙身上，程夫子就不得不懷疑了。

&ldo;這詩真的是你寫的？&rdo;

阿遙深深地望了程夫子一眼，最後承認道：&ldo;別人幫我寫的。&rdo;

&ldo;誰？&rdo;

&ldo;成王。&rdo;

程夫子閉了嘴吧，臉上都是深思。六公主反倒站起來，指著阿遙的鼻子道：&ldo;你根本就是再胡說八道。我皇兄是什麼人，他豈會寫這些東西；再說了，五皇兄那般的才華，會寫出這樣的詩來？&rdo;

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以成王殿下那性子，也不像是會幫人完成功課的，他何時這樣樂於助人過？

&ldo;不信的話你自己問他啊。&rdo;阿遙懶得理那蠢公主了。

&ldo;分明就是你胡說，夫子，嘉寧縣主當真這麼多同窗的面撒謊，實在是可恨。夫子，您若是不懲治懲治她，只怕她下一次會錯的更厲害。&rdo;

六公主語速有些快，阿遙敏感地聽出了她有些慌張。

她慌什麼，她能慌什麼呢，阿遙諷刺地笑了笑。這個學堂，當真沒什麼好上的，阿遙失望透頂，平日裡紅潤的臉蛋都變得有些蒼白無力，落寞，又孤寂。

學堂裡靜靜的，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願意給阿遙說話。她們在等待，等著夫子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程夫子原來還有幾分疑惑，現下被六公主這麼一說，也不太相信，再看阿遙的時候就覺得她這模樣是心虛的模樣了。

程夫子對學生向來嚴厲，她咳了一聲，示意六公主坐下，然後才對阿遙道：&ldo;不論你有沒有交白紙，你的詩確實不是你做的，這件事沒有爭議，是與不是？&rdo;

&ldo;是。&rdo;阿遙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幾下，掩蓋住了眼中的情緒。

&ldo;你既然錯了，就得受罰，這是學堂的規矩，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如今你既然不遵守規矩，那也應當受罰，便罰你去學堂外頭背書，可有異議？&rdo;

&ldo;沒有。&rdo;

阿遙回答地十分乾脆，夫子面色稍霽，覺得阿遙還是有救的。她雖然之前不認錯，但是受罰的時候卻十分乖巧，可見還是有幾分羞恥之心的。

&ldo;你先去背書，等下課後我再去找成王殿下核實。往後不論佈置了什麼作業，你都要獨立完成，這是對學堂的尊重，亦是對夫子的尊重。&rdo;

阿遙點點頭，一聲不響地取走桌上的書，在全學堂學生的注視下，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程夫子巡視了學堂一圈，眾人又將目光收回來，忐忑地望著夫子。夫子，看起來好像還沒有恢復。

&ldo;好了，咱們繼續上課。&rdo;程夫子忽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