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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朝霧目光沉沉地盯著自己,他還以為這小破孩,是打算貢獻私房錢了。然後就聽見對方,語氣懨懨說道:「我可以、可以再出去要飯」
「裝!」安然手指戳上小孩的眉心,很是心累道,「又試探我啊,你這小孩心眼咋那麼多呢?好好做人,不行麼!」
「跟好人學好人,跟流、氓學騙人。」
「」
安然習慣席朝霧逆來順受,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反諷,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半晌,才揪著席朝霧的小臉,壞笑道:「小寶貝,你這個屬於悶騷,目測是天生的。別瞎別賴我!!」
席朝霧的臉蛋雖慘遭挾持,但他氣勢依舊很頑強。一邊推搡著作妖的手,一邊漏風地說道:「窩噠多花魚」
「噗~說什麼鬼?」安然小屁孩的裝腔作勢逗笑。
「你說,你在家有絕對話語權,是因為你有工作?」
席朝霧努力板起小臉,可臉頰的緋紅一片,實在讓人難以正經起來。
「嗯!對——但小豆丁,你能不能別這麼一本正經?我怕我忍不住。」
席朝霧不受影響,下巴一抬,幾乎用鼻孔看人:「我找了份賣早點的工作,你還是無業遊民吧?」
第5章
5、
安然十歲那年也險遭拐賣。
他是家裡的老二,上頭還有個大五歲的哥哥安楠。按照他媽說的,他小時候總是蔫頭蔫腦,不如他哥哥會說話,就算長得乖巧可愛,卻也總是容易被忽視。
於是他越發懂事,可卻越受忽略,循此以往。
就這樣,萬年老二在忽視中長到了十歲。那年夏天,天氣尤為的熱,好像不曬死幾個人,就不能稱之為盛夏。而那年安楠不知道是不是青春期綜合徵作祟,竟然迷上了花式作死。看架勢,似乎要在這條不怎麼光明的大道上,一去不復返。
安楠上了三天游泳課,便要去挑戰他們縣龍河口大壩!可惜那天,安楠領著安然轉了好幾次公交,還沒到達大壩,就將自家弟弟給弄丟了。
其實,安然自己對於他是怎麼被拐走,又是怎麼被救出來,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的。他只記得的他媽找到他時的眼淚,還有那頓獨一份的肯德基兒童套餐。
後來,他出庭作證時,還特意溜出去和拐賣他的阿姨說「謝謝」。感謝這場惡意滿滿的事故,讓他第一次得到父母的特殊關注。十歲的孩子,有權利用無知當天真,絲毫不會為與深淵擦肩而惶恐。
十歲的孩子,本來就應該為了一頓肯德基而興奮,而不是像大人一樣宣告,自己找到一份賴以為生的工作。
「哥哥?」
安然長久地沉默,讓席朝霧突然不安起來。原本趾高氣昂的鼻孔,最後只能和腳尖面面相覷,「我、我掙得不多,但是都會上交。你還是家」
「嘚瑟,」安然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席朝霧鼓囊的肚皮上。撞見小孩慌亂的眼神後,才高貴冷艷地繼續開口,「肚皮一飽,你就想著謀朝篡位啦,行啊,席朝霧小朋友?但能等您兵馬糧餉攢夠了,在偷偷行動麼?」
可能這段話複雜了,沒能讓席朝霧反應過來。他捂住自己的小肚皮,吃驚地注視著安然,像只準備好尖叫的土撥鼠。
「得了,小王爺,收斂一下自己的牙口!」安然心情好似不錯起來,順手一指臥室,「兵馬算你有一個了,糧餉怎麼算的?就是工資!」
「是做早飯,一天有兩塊錢!只要早上上班,但是沒有休假。」
工作,席朝霧是知道的。這個能用時間換錢的好事,早早的滯留在他小小的腦殼裡。為此,他曾在心裡反覆預習:他能做什麼?多長時間換多少錢?還有有沒有休息日?
雖然最後一點,對於他和妹妹來說,並不是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