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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正束手束腳地坐在沙發椅上,後像是聽見對面說了什麼,連忙輕幅度地擺頭拒絕。
安然沒聲張,悄咪咪地坐到兩人身後的卡座。他打發掉店員後,便聽見後座的女人尖細的嗓音。
「吆——你這臉上、脖子上,都是怎麼了?是我家那臭小子打的吧?」
安然透過店內的裝飾牆,看見小孩小幅度搖頭。
「你別不敢說啊,安子那小子就是流、氓、混蛋,小朋友要是聽流、氓、混蛋的話,就是小流、氓、小混蛋啦!」
安然撇撇嘴,在想陳翠菜同志這是唱得哪出,就瞥見鏡子裡的小孩微微一扭頭,和他隔著鏡面來了一次短暫的對視。
小孩的目光收得非常快,以至於安然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麼?」席朝霧的聲音很小,「哥哥回來看不見我,會生氣的。」
「阿姨就是看著你可憐,帶你出來吃點好吃的!」
安然看看那邊空蕩蕩的桌子,他從頭到尾就沒看見陳翠菜點過單。
緊接著他聽見女人,繼續說道:「安子是不是總是打你?要不要阿姨帶你去找警察叔叔?我們把他抓起來好不好?」
安然聽到這裡,終於明白過來,感情這位後媽打得一手好算盤。他現在住的老房子,算是原主父母的共同財產,只要原主不出事,那他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可惜原主不知道,只要他安分守己,這所房子就一直是他的。現在有了虐待小孩這個把柄,再去少教所待幾年出來,估計連他後媽在哪兒都找不到了。
「你和阿姨一起去和警察叔叔說,好不好?只要你說了,阿姨就能幫你找到爸爸媽媽,怎麼樣?」
陳翠菜還在遊說,安然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後。他看見席朝霧鼻青臉腫的小臉,微微朝自己一昂:
「哥哥沒有打我,是我不聽話。您還是和哥哥說吧!」
安然瞧著小孩耍機靈的樣子,憋著笑將人從沙發上提溜起來:「老大媽,麻煩你下次出來忽悠小孩,換個淺色系口紅成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出門找小孩吃呢!——成吧,咱們回家!」
席朝霧似乎是沒想到會被安然抱起來,揪著對方的衣領,一副魂歸故里的模樣。
安然顛了顛小孩,問道:「你幹嘛不答應她啊?我可打你,要淹死你。」
說完,他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席朝霧的胸口,又道,「你可別撒謊啊,你這小孩兒啊,皮下黑!」
剛才在紅房子裡,小孩應該早早就發現他。要是按照原主的脾氣,聽見後媽這麼罵自己,還拉人去警局,估計已經不管什麼輩分,當場就要打起來了。
不管後續店員報不報警處理,小孩都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帶著妹妹逃走。
可惜他不是原主。當小孩看見他一臉平靜地走過來,立刻一改之前計劃,率先朝他表了個衷心。
這還是人的小崽子麼?怕不是被什麼狐狸精穿了吧?
安然牙疼地看著席朝霧,大有一種你不說,我就不放你下來的架勢。
「我、我們,」席朝霧嘴角還沒有結痂,稍大點聲地說話,有點不合時宜地漏風,「我們不想再去孤兒院。」
城市裡有一種人,他們往往悄無聲息地出現,又在無聲無息中消失。他們就像蟄伏在地表下的毛毛蟲,經過層層包裹,讓人分不清他們和糞球的區別。
「哦,」安然像是毫不在意,「你們怕警察?」
「嗯,」席朝霧點點頭,後又補充說道,「會被送回去。」
安然並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主兒,在「被送回孤兒院」和「虐、待、狂」之間,對於小孩選擇後者,那麼只能說明「孤兒院」的遭遇,更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