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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人來了。&rdo;萊內說。

他看著鐵鏈繃緊，隨後松落;再繃緊，再松落，似乎有什麼力量要將柱子連根拔起。埃爾韋的聲音由於恐慌而一聲高過一聲，幾乎要瀕臨破音的邊緣。

沒一會兒，狗不叫了，鐵鏈也掉落在地上。

09

賴安站在酒店房間的穿衣鏡前，雙肩後展，挺胸收腹。灰色西裝服帖地罩在他的身上，凸顯著他的陽剛之氣，展示著他的健美身材。他甚至覺得這套衣服讓他看起來更帥了些。他小心地用手把領帶撫平，絲綢的光滑感在他的指尖上跳躍，手腕上的袖釦如燧石般熠熠發光。

現在根本看不出他是一個小店主的兒子。

&ldo;你能行。&rdo;他說。

大酒店坐落在都柏林北部，俯瞰馬拉海德河口。這是棟四層建築，從外觀上看像一個巨型婚禮蛋糕。該酒店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一名接待員指引賴安去了功能宴會廳。走到門口時，他聽見裡面有一個小型搖擺樂隊正在演奏。

侍者們正忙著收拾桌上的殘局。這應該是個政府聚會，賴安猜想，有外交官、法官，還有政客。一群權力擁有者在享受自己的戰利品。他們成群地站在那裡，有年輕的女孩和她們的追求者，還有上了年紀的男人和他們青春己逝的妻子。

房間中央一對對男女正翩翩起舞。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挺直腰背，彼此身體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也有幾對並不是那麼循規蹈矩。

有那麼一會兒，賴安覺得自己像一個冒名頂替者，一個尷尬的闖入者。他不屬於這兒，不屬於這個富有、品位高尚的人群。他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領帶，絲綢的順滑觸感為他找回了一點自信。

&ldo;您迷路了嗎?&rdo;耳邊傳來一個天鵝絨般的聲音。

賴安轉過身，看見了說話的人。他張嘴準備回答，可是舌頭好像被什麼絆住了似的，一時間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他看見查爾斯&iddot;豪伊的秘書就站在和他說話的那位女士身邊。

&ldo;別擔心，&rdo;她說，&ldo;我們都是來混混的。來，幫我拿杯飲料。&rdo;

說完，她伸手挽住了賴安的胳膊。她的小臂纖細光滑，手腕處的面板有些蒼白，上面有幾個斑點。穿了高跟鞋後她只比賴安矮了幾英寸。她的身高和優美的曲線吸引了賴安的目光。她的一頭紅髮高高挽起，兩隻眼睛呈現出朦朧的綠色。

她衝著她的同伴微微一笑，便帶著賴安走了開去。走時，還詭秘地眨了下眼睛。

&ldo;你是和誰一起來的?&rdo;她問道。

這時賴安才回過神來。&ldo;我是來見一個人的。&rdo;

&ldo;誰?&rdo;

&ldo;部長。&rdo;

她帶著賴安向屋子裡面走去。&ldo;哪個部長?&rdo;

&ldo;司法部長。&rdo;

她笑了笑，說：&ldo;查理嗎?我想他這會兒應該在吧檯那邊。真是巧極了，正好你也要幫我去拿杯飲料。&rdo;

他們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在一片笑聲與交談聲中，音樂的聲音顯得有些微弱。

然後他看見了豪伊。他正坐在一個高腳凳上，身邊圍了一圈年輕人。看上去他應該喝了不少酒，臉上紅彤彤的。他的目光像老鷹一樣牢牢地盯住了賴安，朝他眨了眨眼，然後繼續講他的故事。

&ldo;你們真該去看看那個臭小子，&rdo;他講話的同時唾沫星子四處飛濺。&ldo;玩命地飛奔。不過也確實如此，要是他輸的話，我就親手把他給斃了。總之，他衝刺了。而小特利幾乎要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