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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一件具體事情引發了老馬的強烈不滿。老馬聽說閆福君主持了一個生產合同,要生產印有馬家軍字樣的運動服裝。老馬認為是沾了馬家軍的便宜,借了馬家軍的光,而且認為生產的服裝質量低劣,是敗壞馬家軍名聲,是寒磣我老馬,是侮辱馬家軍。是不允許的。閆福君解釋說省委一再指示要開發經濟,促進經濟發展,廠家也有這個意向,但咱們並沒有大的動作。那陣子確實有相當多的廠家亂找體委的人要借馬家軍的名聲幹事情。這件事正面引發了閆馬之間的一次小衝突。於是,一場以馬俊仁為前臺的驅閆運動終於爆發。首先推出的重磅炮彈,就是1993年12月25日老馬交出的《辭職報告》。導致目崔矛盾終於公開化。
據閆福君當時的一份文字材料載:馬俊仁同志在提出辭職前一天早晨8時,往我家裡打了一次電話,在一個小時的電話裡,老馬直言不諱地說:&ldo;誰支援我,他就是我爹,誰不支援我他就是三孫子!大林已經答應我當省體委副主任,當全國人大代表、全國勞動模範,你為什麼不提到黨組會上討論!你還是我們鞍山老鄉呢你,你算什麼老鄉夠意思嗎?我讓你聽大林的,在體委好好當你的老太爺,你就是不聽話!告訴你,我和崔大林翻個浪,眼睛一瞪,一跺腳兒你就得下臺你知道不?叫你永世不得翻身!&rdo;
我向有關知情人瞭解此事,老馬是否打過此類電話,這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人說:&ldo;打過!老馬那時是兇得很吶!比這難聽的話多了,訓老閆跟訓小隊員一個樣兒!&rdo;
這是老馬的悲哀。他還是赤膊上陣了。在我同老馬相處的日子裡,飽經挫折的老馬曾清醒地反思自己的過去,他沉痛地說:我算是最大的犧牲品啊,過去我幫著人家奪權整人,整老閆,把老閆整跑了,把田徑隊總教練也整到威海去了,把一個老鄭也整到河北去了,想一想真是渾吶我,到閆福君家跟人家鬧,到了樓跟前人家都上不了樓,我馬俊仁上去跟人家面對面地幹,連著四次都這樣啊!現在輪到人家整我。我是把那邊的人也得罪了,這邊的人又收拾我,兩頭都完蛋,老趙哇,我馬俊仁是最大的犧牲品吶!&rdo;
這是多麼令人痛心的事情!一個全世界公認的偉大的體育家,他仍然不能免俗。我說老馬,就算你當上了省級的體委副主任又能如何,轉瞬即逝的東西又有什麼價值?又怎能與你對中國體育做出的貢獻相比呢?
現在的崔大林也深有感悟,在我去遼寧拜訪他時,他很誠懇地對我說:&ldo;有些事情雖然都過去了,但是很值得我深思,有些事情要吸取教訓。你實事求是地寫吧,對我,對老馬都實事求是沒關係。人都是有缺點毛病的,不犯錯誤的人是沒有的。有教訓不僅我可以汲取,寫給後人汲取更重要。我愛人也是搞文學研究的,只要作品有利於將來的改革和社會就好。我和閆福君同志原先並不認識,我們之間並不存在任何個人恩怨。後來有點兒矛盾,都是從工作引發出來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只想今後盡我的全力為咱們的事業做貢獻,把遼寧體育進一步搞上去。&rdo;我一再表示:許多悲劇的發生應該從我們的傳統文化上、從我們的現行體制上挖掘原因,大家都是為中國體育事業做過巨大貢獻的,我無意傷害任何同志。寫作品難免會涉及到許多遺憾許多紛爭不能簡單地埋怨哪一個人,更不能站在一般的道德評判的角度去看待人事,還是應該從研究改革的角度出發,研究為什麼有些悲劇難以避免?報告文學要深化,首先就要避免非黑即白的簡單批判。過去我寫作也犯過偏激的毛病,一味追求震撼力,給後人的深思不足,因而也削弱了批判的力度‐‐大林慷慨地為我影印了他長期積存下來的許多關於馬家軍的資料,這些資料是十分寶貴的。他說:對你我們不想保留什麼,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