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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卿子揚沒有半點求學該有的模樣,課上不聽也罷,如今連蘇杭都敢打。
這一批弟子中,蘇杭為其中翹楚,堪稱文武雙全,極有可能繼他師父之後,成為大陸第二位飛升成聖者,穿雲門不得不重視。
現如今已涉及到蘇杭,恐怕只有勸退卿子揚,方能挽回局面。
殊不知,此言一出,連原本看戲的聞宗都驚愕不已,其他弟子也面面相覷。
自穿雲門開創以來,勸退弟子都實屬罕見,若真算起來,也許卿子揚是第一位。
「不行。」
「不行!」
就在弟子們竊竊私語之時,忽聞兩聲內容相同,音量相異的否定。
令眾人更加奇怪的事,情緒激動者反倒是看上去「受了委屈」的蘇杭。
蘇杭確實著急,因為在他的記憶裡,的確存在郎宮長老將卿子揚驅逐的畫面。
但這個場面,分明出現在四年後,也就是卿子揚及冠之時。
他能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當時的蘇杭與卿子揚兩看相厭,並沒有阻止對方退學。而離開穿雲門的卿子揚,在短短數月之內,便墮入魔道。
這是他多年的夢魘,重生一次,卻不知為何提前了四年。
蘇杭不清楚這是否是因為自己重生所帶來的變化,但就算是為了規避風險,他也不得不出聲反對。
卿子揚猛地看向蘇杭,見人神色真誠,擔憂與急切都不似作偽,內心陣陣激盪。
這一次,他好像懵懵懂懂間,明白了自己在蘇杭心目中的分量,難捱地嚥了口唾沫。
蘇杭哪裡清楚,自己的行為又被卿子揚誤解成了什麼,但他根本沒空多想。
說實在的,他直到現在還有些恍惚,分不清這個世界的存在究竟是真是假。
之前與卿子揚的前期,與其說是小打小鬧,不如是試探。
昨夜沐浴時,他伸出來的手指上,指腹只有薄繭。況且骨骼和麵容,都與二十年前的他別無二致。
甚至,蘇杭看見了死而復生的卿子揚。
再好的幻境,也不可能完美無缺,令人找不到一處可供擊破的裂痕。況且如果世間當真存在這種幻境,又不知會被多少人爭搶。
直到今日,郎宮長老驅逐卿子揚的時間線提前,才讓蘇杭徹底確信,自己恐怕是真的重生。
因為上一世,蘇杭已成仙尊,普通人且不必說,聖者的識海則更不容易曲解,微妙的差別都極有可能成為破除幻境的引子。
既來之則安之,前世的記憶不能完全遵循,如此,蘇杭更要牢牢掌握卿子揚的蹤跡,防止對方墮魔。
思及此,他躬身前傾,恭敬道:「先生勿怪,今日之事實乃誤會。弟子與卿子揚本為切磋,卻不小心過火,何況卿子揚於劍術、符咒上小有建樹,是弟子所不能及也,還望先生三思。」
這一番話,算是將責任完全攬在自己身上,話裡話外,還有對卿子揚極為崇拜的意思。
卿子揚聞言神色微變,薄唇緊抿,別過頭,狀似不願再聽,可任人都猜不出他心若擂鼓。
「聿童,事實當真如此?」
蘇杭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隨即點頭稱是。
見蘇杭都開口替人求情,郎宮長老也開始動搖,思來想去,他嘆息一口氣,擺擺手,「也罷,便不追究了,只是往後的比試,切記點到為止。」
言罷,郎宮長老復而轉身,面向卿子揚時則瞬間轉變臉色,很是嫌棄道:「雖然有聿童替你求情,但不可不罰。便罰你抄寫清心注十遍,抄不完不許吃飯。」
郎宮長老拂袖轉身,攜一眾看熱鬧的弟子率先走進學堂。少許人頗有些念念不捨,一步三回頭,就怕錯過精彩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