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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少年認識自己,蘇杭也沒表現出絲毫的詫異。面對除卿子揚以外的人,他實在缺乏耐心,就是連與人交談的想法都沒有,只淡淡瞧人一眼,就略過對方繼續前進。
被明晃晃地拒絕,那少年在原地懊惱不已,咬緊下唇,大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等蘇杭走遠了,他卻猛一跺腳,咬緊後槽牙,不管不顧地跟上去。同時嘴上就沒停過,不斷絮絮叨叨,應該是在介紹自己。
反正一人待著也是無聊,蘇杭算是預設了對方的聒噪,並打定主意,等找到卿子揚再丟棄這個累贅也不遲。
此時,穿雲門。
仙尊正手持一方水鏡,向內窺視弟子實情。眾長老競相圍聚過來,擠做一團,似乎想從這小方中看到熟悉的人影。
觀之蘇杭救場,郎宮長老嘆息一聲:「聿童這孩子,就是太心軟了。這不過一場測驗,幫助自己的競爭對手算什麼事?」
盤松長老卻持相反意見:「我看未必,這恰恰說明他道心至純。這次武試,就看他與卿子揚誰能奪得頭籌了。」
正說著,那水鏡突然被仙尊收回掌心,溥先不耐煩地驅散圍繞在自己周圍的長老,擺擺手:「去去去,也不嫌熱,都擠過來作甚?」
「師兄,可只有你那水鏡,方能實時關注場內情形啊……別那麼小氣嘛。」一長老苦笑。
溥先瞪了說話人一眼:「道行不行還有理由替自己開脫?」
那人臉色訕訕,尷尬地退下。
如此一來,仙尊倒真如其所言,藏著掖著,再也不給人看。眾長老面面相覷,皆從對方眼裡看出無奈來。
「拜見師尊,長老。」
年輕男子的聲音從後發傳來,溥先支了個腦袋望去,挑眉道:「向笛,你怎麼來了?」
幾日不見,鄔南的臉色並未有絲毫好轉,較之以往,甚至更蒼白了些。孱弱的身軀,看上去似乎抵擋不住寒風。
他緩緩眨眼,對上溥先的視線:「師尊,幻境前二甲的人選每年如一,未免太過無趣,不如增加一項測驗,也好儘早摘出當歸屬穿雲門的真正人選。」
「哦?」溥先明顯有些感興趣,原本向後翹著的椅子也霎時擺正,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示意鄔南,「說來聽聽。」
「徒兒研製出一種丹藥,能夠放大人內心的慾念,不論貪、嗔、痴,還是殺、盜、淫,在此之下都無所遁形。若師尊允許弟子試用,可將其散入幻境。」
這大膽之語一經出口,長老紛紛噤若寒蟬,心下大驚,他們可從未聽說過如此狠辣的丹藥。
這若是流於人世,豈非會掀起大亂?
奈何溥先聞言,先是緊皺眉頭,似乎有些猶豫。畢竟鄔南此舉實質上是拿弟子試藥,若是有心,未嘗不會引出禍端。
但最終,仙尊還是略一頷首,一錘定音:「好,那就這麼辦。」
……
樹葉驚風,簌簌搖曳。
他們已經沿著溪流下行多時,卻未能找見卿子揚的半點蹤跡。自重生以來很少與對方分離,蘇杭不由得開始惱火起來。
神色未變,周身卻覆蓋一層冰霜,任人都能看出他內心不悅。但青謠還是絲毫不畏懼地湊上來,雖不敢觸碰蘇杭的袖口,只是稍稍縮短距離,企圖表現出適當的親密。
「蘇杭,你餓了嗎?要不你坐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摘些野果回來。」青謠指著旁邊的樹林。
雖然並不飢餓,但蘇杭還是點點頭,以清潔術洗淨巨石餘汙,就勢坐下等待。
青謠就是那個少年的名姓,面對這人的獻殷勤,蘇杭接受起來也沒有絲毫心裡負擔。
既然名義上他是在保護對方,那麼,適時收一點利息有又何妨?
不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