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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她伸出手戳了戳糰子,沒動。
「三小姐,咱麼莫要讓夫人久等了。」她又戳了戳,糰子裹的更小了。
「三」「怎麼連你也叫她夫人!她才不是夫人!」
李姒初眼底紅紅,別過臉去,胡亂在臉上抓了幾把,恨恨地說:「她憑什麼這麼囂張,不就是仗著爹後宅只有她一個人嘛,等著吧,等我長大了就到處給爹找小老婆,我看她還嗷不嗷。」
「整,整天就是把那個眉毛挑啊挑啊,她,她以為她多了不起啊啊啊。」
「小姐,先擦擦臉。」
「我不,我不!」
李姒初從她手裡奪過帕子,一邊掉金豆子一邊搓鼻子,搓了好一會兒手帕已經沒有乾淨地兒了,於是將帕子一扔,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嗷嗷亂叫。
「三小姐,夫人還在外面。」她將食指輕輕在唇珠上摁了一下,向外頭瞥了一眼,「噤聲。」
李姒初往外間白了一眼,抓著衣服便往身上套,邊穿邊碎碎念著:「讓我小聲我就不說了嗎,我偏要說,討厭討厭討厭嗷!」
胸口措不及防地被狠狠一勒,憋的李姒初差點喘不過氣來,她一拳頭軟綿綿地砸在小香身上,後者也沒躲,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她眼底帶著笑意,輕輕為李姒初繫上帶子。
「衣服穿好了,三姑娘,我們走罷。」
李姒初對王氏的厭惡,像是刻在骨子裡的。
她爹孃是少年夫妻,上元燈會一見鍾情便定下終身,兩人琴瑟和鳴恩恩愛愛,他爹更是在所有人面前立誓此生後宅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惹得京城的小娘子們芳心亂顫,羨慕死了她娘親。
可惜紅顏命薄,她娘生了大姊後身子便一日壞似一日,覬覦夫人之位的人也一日多似一日,他們巴不得她娘早早的死,好讓他們有機會往李老爺床上塞人。
今兒來個張姑娘落水,明兒方姑娘偶遇,過幾日周小姐又好巧不巧的與穿著李家夫人與他初遇時相似的裝扮。
此番的別有用心都被他一一回絕了,除了一個人。
那就是洛陽王家的小女兒——王玉仙。
一想到這兒李姒初就恨得牙癢癢,她不是沒有在匣子裡翻到她爹寫給她孃的情書過,裡頭一字一句無一不是傾注了愛意的,字裡行間彷彿能看到寫信人溫柔的眼眸,然後這樣好的一個人,曾經在所有人面前立誓非卿不娶的少年郎,竟然也會接受了旁人的引誘,在妻子纏綿病榻的時刻納了妾。
她死死地盯著王氏的背影,恨不得在她身上鑿出個窟窿來。
「走路好好看路。」
?這個人後腦勺還長眼睛了不成,連她盯著都看見了啊。
李姒初哼了一聲,將頭別到了一邊。
從海棠苑到大堂的路並不遠,李姒初有人抱著所以走的也算不上太慢。
李姒初嗶嗶了王氏一路,抱著她的小丫鬟也是緊張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大廳門口,這一身冷汗都出來了。
罪過罪過,看來回去得好好燒柱香。
「還愣著幹什麼,進來。」
大堂內並不比外頭要風平浪靜。
白家夫婦坐在左邊,李家老爺坐在右邊,兩家中間放著一盞茶,茶水已經涼了許久卻沒人敢動,暴風雨下暗流湧動,小香拖著三小姐的腿,不噤捏了一把汗。
「這位便是小小姐?」白家夫人首先開了腔,她生的極美,一頭烏髮用簪子隨意挽起,臉上不著粉黛,同一眼便瞧出尖酸刻薄的王氏不同,眉間眼裡帶著幾分嫻靜的味道。
婦人眼底微紅,面色蒼白,卻仍是保持著端莊舒雅的姿態。她微微一笑,對她招了招手:「三姑娘興許不記得我,我同你娘是手帕交,你小的時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