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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瘋了,拿著刀要他跟她一起死,她用刀割他的手,使勁地割他的手,血,都是血,滿地都是血,他很怕,很痛……”
“我也很怕,我也很痛,很痛,然後我就出現了。”他低低嗚咽出聲,彷彿原本遲鈍的感官一下子變得敏銳起來,手上的傷口開始撕心裂肺地疼,疼得他快要活不下去了,雙臂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溺水之人死死抱著自己的最後一塊浮木。
“他怕痛,他就將我推出去,我也怕痛的,我也怕痛——”他的聲音幾近絕望,腦海中又是各種胡亂的轟鳴聲,像是有無數個人在爭先恐後的說話,不滿,憤怒,焦躁,疼痛,各種情感充斥著大腦,讓他越來越睏倦,像是要被活生生從身體裡擠出一般,渾身都是止不住得疼,快要麻木了。
注意到他情緒的轉變,蘇小媛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低聲安撫,“別怕,沒人會再傷害你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也不會再傷害你了,你們都會好好活著,一起活著。”
他急劇地喘息,彷彿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兩人緊緊依偎成一團,像是母體中彼此取暖的雙生嬰兒。
良久之後,他的呼吸漸漸平靜,原本僵硬繃緊的身體漸漸放軟下來。
那四處飄蕩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安身之所,原本放鬆下來的身體又是一陣繃緊,像是鋼繩被拉扯到極致,寧子睿陡然睜開雙眼,手臂上熟悉的疼痛傳來,他清楚地意識到又發生了什麼事。
又有莫名其妙的人格曾出現了,在他的不抵抗政策之下。
心臟一陣陣收緊,他不敢去看她的眼,卻又無比渴望看到她的眼,一陣強烈過一陣的渴求,讓他痛苦不堪。腦袋中像是被無數只蟲子爬過,讓他思緒一片混亂,可奇異地,他不再像從前一樣出現記憶斷層,他開始漸漸記得一些事情,一些其它人格取代他時發生的事情。
寧子睿感覺自己彷彿走在無邊無際的荒原,他避過烈日,繞過陡坡,衝進樹蔭,在以為自己終於尋得棲身之所的時候,卻驚駭地發現,自己雙腳早已深陷恐怖的沼澤。一縷陽光照進,他瘋狂地揮手,掙扎,朝陽朝著他笑得溫暖,他卻淪陷得更快,劇烈的掙扎動作,最終使得他更迅速地湮滅在泥淖。
當週遭的一切都墮入永夜,曾誘惑過我的朝陽,你又在哪裡?
腦海中像是有百萬種蟲鳴,他痛苦地抬眸,就看見她比朝陽還明亮的眼睛,她溫柔地注視著他,眸中綿長的流光幾乎要讓他放棄掙扎,俯首稱臣。
“我不該再出現在你面前的。”他痛苦地緊捂住腦袋。
在一天之前,他也是這樣想的,也的確曾這樣做了,結果除了換來手臂上的一道傷以外,毫無誠信可言。
“我該乾脆地結束這一切。”結束自己恐怖的人生,結束那些可怕人格的騷擾,結束她將對他日益加深的抗拒。
蘇小媛沒有出聲,她認真地聽著他的每一句話,聽著他話中的每一個字,在他終於絕望地看向她的時候,她暖熱的指尖輕觸上他因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龐,聲音清潤帶著堅定,“哥哥,沒有什麼比留我孤身一人在這世上更加糟糕,沒有任何事能比失去你更讓我恐懼。”
他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明媚的小臉上火一樣的赤城,比朝陽更暖的溫度,他卻不敢靠近,怕沉淪之後就是滅亡。
輕而易舉地看穿他的躲閃與掙扎,在他即將推開她的前一秒,蘇小媛倏地傾身湊近,唇瓣不容置疑地覆上他的唇,雙唇相貼間的溫度,幾乎快將他燙化,她綿軟的舌尖流連在他的齒間,帶動他所有的感官,渾身的血脈都集中到她碰觸的一點,沸騰,沸騰。
再沒有更完美的承諾,能夠比得上她此刻情真意切的一個輕吻。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蘇小媛才鬆開他,臉緋紅,氣息略急促,額抵著他的額,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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