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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在氣他什麼?「那也犯不著硬要赴宴。」
「二少奶奶非去不可,好做個了斷。」
「了斷?」
「二少奶奶不在乎的事,她就懶懶的,隨性得很。一旦在乎起來,就會鑽牛角尖,而且一路鑽到底,把自己弄到人仰馬翻為止。」
他不曾見遇喜棠這一面,但他強烈地感覺到,今晚不宜讓喜棠單獨赴宴。
「董事長?」秘書戴倫帶著大批檔案與公事包前來,沒想到世欽會和一名老僕早候在書房門口。「對不起,我來遲了嗎?」
「沒。」但傍晚的餐會,他決定——
「您傍晚餐會的事宜全備妥了,所有的常務董事也已確認過,今晚都會出席。」
世欽頓時被夾殺在其中。
他召開的餐會,他必須負責到底,畢竟他不是一天到晚只管談情說愛的油膩小白臉。但喜棠怎麼辦?他放心不下,誰又能替他照料她?
不知怎地,他竟在這一瞬間想起先前她莽撞趕來的雀躍呼喊。
世欽!世欽!
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他就是全世界,她生命中的唯一。而他還給她的,只有委屈?
☆☆☆
張家祖上本是鹽商,家底富厚,加上近年在房地產與紡織業的投資成果豐碩,使得這代小輩閒到只能無奈地散鈔票,或是大家來比浪費的花招。
美酒、美食、美人、美景,把汾陽路上這棟花園豪宅襯如天上人間。塔松花園,雪麗噴泉,璀璨燈火將奢華宅邸化為廣闊綠茵上的一叢碎鑽,遙遙遠遠,熠熠動人。
張家幾個公子哥兒們交遊廣闊,來賓各有來頭,囊括三教九流。樂趣之一,就是比較比較彼此身旁最新女伴,相互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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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好此道的清流之士,在開放的寬敞起居間內自成一國。
「訪事員發電報來上海時我還不太相信,直到通訊社把事情傳開了,我才知道他們是玩真的。」
「沒有用的,那些熱情全是文人們的理想。」
「是嗎?張熔西卻跟蔡元培直接向孫中山挑明瞭,護法之事必須做一個結束,而且強烈反對北伐的主張。」
「世欽倒認為南北之間必定開打。」
「怎麼說?」
「何不叫他親自說?」
「世欽還沒到嗎?」
眾雅士詢望懶懶啜酒的家主,只見他悠哉晃著水晶杯中的極品。「世欽不會到,他早訂好了傍晚的買辦餐會,但他的新娘子會來。」
「你妹妹怎麼辦?」
和如意郎君的嬌妻碰面,情何以堪。
「讓她們碰個面也好,不然我妹永遠不會死心。」張丹頤說得可輕鬆了。
「別再欺負你的寶貝妹妹,她已經夠難堪的。」人人都知道她是董家內定的媳婦,怎知世欽自北京回來,會順道帶了份「土產」,砸壞眾人美夢。
「丹頤,你為什麼會知道世欽不來,可他媳婦會來?」女子一人赴宴,未免奇怪。
「我耳目眾多。」
一旁女伴被他頑皮的表情逗得咯咯竊笑。
「八成又是世方抓著他大吐苦水洩的密。」哎,這對公子哥兒,天生活寶。
「世欽的媳婦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一名素雅精練的女子正色道。「那天學會聚會時,我還沒看到人就聽說被世欽帶回家了。她好像體質不太好。」
「太細緻了,過分嬌養。」另一名當天也在場的學會人士閒吟。「打個比方來說,我若能餐餐吃到幾個結實的餃子,就滿足了。她嘛,大概要春天白牡丹蕊、夏天白荷花蕊、秋天白芙蓉蕊、冬天白梅花蕊,調以雨水的水、白露的露、霜降的霜、小雪的雪,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