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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在兩儀庵刻字,浩天城外,中原使團卻已然啟行。中原使節求得聖上允許,暫留在寧逸院,與太子蘇明瑜述說別情。使節大叔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虎威衛的四名校尉在旁看守,面無表情。使節大叔好容易止住眼淚,這才將自己帶來的冬衣呈上:「殿下,那天微臣將冬衣撿了回來,已經清洗乾淨,還請殿下多多保重身體。」
校尉們都知道宮裡發生的事情,自有人上前檢查冬衣,確認無礙後,再轉交給蘇明瑜。蘇明瑜手臂的傷還未大好,只能單手抱住冬衣,道了句:「有心了。」
中原使節卻還不離開。他看著蘇明瑜手中的冬衣,忽然問:「殿下可知道微臣是誰?」
蘇明瑜一愣,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卻見中原使節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的姓名並不重要,殿下只需要知道,我曾是蕭將軍的屬下。蕭將軍被殺後,我也被關進了天牢。我原本以為此生再無機會替蕭將軍報仇,卻不料中原國破,牢獄被開啟,我趁亂逃了出來。又恰逢朝廷傷亡慘重,我改名換姓,設法求得了一官半職……」
四名校尉變了臉色,急急上前將那中年男人押住。所有人都在提防這個男人突然發難,卻不料便是此時,蘇明瑜一聲痛呼!將手中的冬衣扔去了地上。
他的手指以眼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蘇明瑜嘴唇發紫,再坐不住,一點點滑落在地。冬衣掉在地上,裡面有東西在挪動,一名校尉上前,一劍削去!便見一隻暗紅色的小蟲子滾了出來。
使節哈哈大笑:「沒想到吧?」他看著不可置信瞪大眼的蘇明瑜,臉上再無之前的尊敬:「這蠱蠍還是你父皇的得意之作,現下卻被用來對付你。」
蘇明瑜癱倒在地,臉色發紫渾身抽搐,不一會便翻了白眼。校尉們不料這小蟲毒性如此強勁,面面相覷。使節見狀笑道:「不必擔心。那夜殿上它已經喝過蘇明瑜的血,便只會再咬蘇明瑜。我這般費盡心機,又怎麼可能讓你們攪了我的好事情?」
校尉這才明白,那夜殿上的刺殺只是伏筆,為的是讓蠱蠍初飲蘇明瑜的血,真正的殺招卻在這裡。只是蘇明瑜雖然是質子,卻對宇元聖上有用,校尉們不敢怠慢,其中一人朝著使節胸口就是一拳,拎起他的衣領:「解藥呢?速速拿出來!」
使節一聲悶哼,卻是搖頭道:「沒解藥。這蠱蠍無藥可解。」他的嘴角溢位鮮血,卻是朝天露出了一個笑容:「蕭將軍……你總是說大義為先,最後卻落得慘死收場。還不如像我,殺了這沒用的太子,助三公子一臂之力。這皇帝誰做,哪裡有什麼天意?……」
他說完這些大逆不道之言,便頭一歪,沒了氣息,已是服毒自盡。校尉們只得扔開他不管,轉頭去檢視蘇明瑜的情形。自有人撿起那小蟲裝進碗裡,打算帶去給大夫一看究竟。所幸寧逸院還備著輛舊馬車,眾人便將蘇明瑜塞進馬車,急急奔著虎威衛而去。
任千戶已然收到訊息,帶著老軍醫在虎威衛外等候。老軍醫給蘇明瑜把脈半響,從藥箱中摸出一把銀針,一邊施針一邊道:「此乃蠱蠍之毒。我用銀針先壓制他的毒性,可也只能保他兩刻鐘無虞。若要徹底救治,須得以玉丹髓為引配藥,以毒攻毒,再輔以溫泉水洗滌經脈。否則……他會全身腐爛而亡。」
眾人聽言,心中都是一沉:玉丹髓食之上癮,早被列為禁藥,軍中自然也沒有配備,現下十萬火急,卻要去哪裡尋?任千戶皺眉發問:「這附近哪裡有玉丹髓和溫泉水?」
一名校尉答話道:「十九街的雲來客棧倒是有眼溫泉,乃是新近開鑿。但玉丹髓……」
任千戶看臉色黑青的蘇明瑜一眼:「沒時間了,先將他送去雲來客棧,其餘人去找玉丹髓!」
老軍醫便坐上馬車,與任千戶一併將蘇明瑜送去雲來客棧,數名校尉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