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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側頭看她,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但她們都知道這個「他」指的誰。
沒有回應。
暮雲閉著眼,呼吸均勻,像是已經睡著了。直到電影結束,九九才聽見她輕輕的來了句:
「早忘乾淨了。」
從望江出來,謝圖南吩咐司機在高架上繞了一個多小時。
夜逐漸深了。
謝圖南闔著眼靠在座位上,眉頭緊鎖,額角出了細密的汗。車裡光線暗,他的輪廓很深,喉結突出。
額角的汗從太陽穴滑下,順著頸線末進襯衫領口。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試探著喊他:「謝總?」
後座的人沒有反應。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時隔多年,謝圖南又做了那個夢。
那是一家廢舊廠房,地點很偏,四周是一片荒地,雜草叢生。廠房裡空蕩蕩的,沒有窗戶,頭頂老舊的燈泡發出「呲呲」的聲音。
廠房的正中央,一個小男孩被反綁著雙手固定在椅子上。
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男人脖子上掛著大金鍊子,手裡拿了支錄音筆,威脅他開口說話。
男孩垂著眸子,一言不發。
男人看威脅不過,動了動手腕,後面有人遞過來一根棍子。他直接一棍子揮到男孩的肚子上。
「說不說?」
男孩皺了皺眉,咬緊了唇,悶哼一聲。
「媽的。」男人罵了句髒話,又是一棍子揮過來,揪著男孩的衣領整個拎起來:「我讓你他-媽不說。」
「他奶-奶的,還是個硬骨頭,早知道不綁他了。」
「別弄出事,錢還沒到手。」
「……」
說話的幾人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只能隱約分辨出話裡的意思。
接著畫面一轉,還是那個廠房。這次多了一個穿白裙子的小女孩,也就七八歲的樣子,瑟縮在地上一動都不敢動。
前方的空地上,還架著一個攝像機。
攝像機架的角度剛好能拍到男孩和女孩。
那個掛著金鍊子的男人找了椅子坐下,手裡的棍子已經換成了刀。他拿指尖摩挲著刀鋒,陰惻惻的笑。
「兩天了,贖金還沒到。我說少爺小姐們,怎麼回事啊?」
「猜不到是吧。」男人暴戾的起身,一腳踢開了椅子,音調徒然拔高,「他媽的有人報警了。」
「多可笑!報警?」
「那群狗屁警察能頂什麼用?啊?!老子現在在你們身上戳兩個洞吊起來放血,你們猜警察到的時候你們還能不能喘氣!」
「要不這樣吧。」剛才還狂躁症一樣的男人忽然又平靜下來,冷笑著道:「我給你們一人一把刀,你們誰把對方殺了,就能活下去。」
「不然——」
男人臉上肌肉聳動,聲音像來自地獄裡的惡魔:「我就把你們一刀一刀片了。」
女孩終於沒崩住,哇的一聲哭出來。
「怎麼樣,想好了嗎?」男人卻彷彿被這哭聲激起了興致,「你們可沒有多少時間考慮。」
男孩緩緩的抬起頭,臉上青紫一片,黑眸定定的鎖住男人。
他說:「行。」
他拿了刀,靜靜的走向小女孩。
女孩已經忘了哭泣,瞳孔因為震驚而放大,雙手撐在地上,瑟縮著往後挪。
男孩的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
女孩退到了角落,終於避無可避,男孩也停住了腳步。他側頭,目光略過攝像機,最後落回到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的笑容詭異又殘忍,聲音帶著誘哄:「對,殺了她,我就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