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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韓文殊倒也不計較,雖然到了大漠天高皇帝遠,她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膽,但是她對大漠其實沒有太大執念,皇帝偏不讓她去,她倒也無所謂。
嬴珩見她對此事漠然,不由得停下手中動作,軒眉一挑,饒有興趣地問:“這次怎麼這麼聽話?”
韓文殊茫然,“陛下執意不讓臣出征,臣不去就是了,何必與您執拗,以後臣也不會再遞上這樣的摺子了。”
嬴珩眼中精光隱隱,面上有驚有喜,他極力壓抑著心中跳動的火苗,故作矜冷道:“這樣極好。”
“咕嚕嚕……”這時一陣不合時宜的腹鳴聲劃破宣室殿寂靜的上空。
韓文殊尷尬地將頭垂下,掩耳盜鈴一般暗示自己:冬天衣服穿得多,沒準皇上聽不見。
然而,頭頂上卻傳來一聲輕笑,平日裡威嚴低沉的聲音也變得多了幾分清澈,“多虧愛卿提醒,朕也有些餓了,陳順——”
“奴才在。”陳順忙從一旁閃到嬴珩面前,恭敬地等待吩咐。
“傳膳罷,朕與韓大人一起用膳。”
嬴珩說完便又埋頭扎進那一桌的奏摺裡,陳順偷偷鬆了一口氣,壓抑著心中的喜悅,道了一聲是,便下去了。
坐在一旁的韓文殊卻是一個頭比兩個大,這莫名其妙的怎麼又一起用上膳了,她現在恨極了自己這不爭氣的胃,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禁不得一點餓。韓文殊在心中默默告誡自己:伴君如伴虎,說多錯多,一會兒一定要謹言慎行。
陳順不愧是做了那麼多年的御前總管,深知聖心,幹事麻利,沒過多會兒就已擺好一桌山珍海味。
韓文殊小心翼翼地跟在嬴珩身後,見他坐下,她才敢跟著坐下。
嬴珩看到這一大桌子菜餚,先是一愣,隨即轉頭哭笑不得地看向一旁站得正直、目不斜視的陳順,這一桌子分明都是韓文殊愛吃的,陳順這廝,做奴才做成了精。嬴珩無奈笑笑,朝他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
陳順自始至終未表現出一點異常,秉承著一貫“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的作風,規規矩矩地道了聲諾,便掩好門退下了。
如此這般,二人相對的宣室殿內,韓文殊便更覺得坐立難安,不過她那個不爭氣的胃此時卻讓她無法正常思考,眼看垂涎三尺,但這個陰晴不定的皇帝卻久久沒有要動筷的動靜。
若是不面對著這一桌子山珍海味,她的飢餓也不是不能忍受,現在卻讓她只能眼巴巴看著這些美味佳餚,不能一飽口舌之慾的感覺,真如隔靴搔癢——心急火燎。
一旁嬴珩看著她眼睛發直,抿嘴咂舌的樣子,險些失態笑出聲來。想要在逗逗她,卻想起剛剛不經意間手指觸碰到她瘦的硌手的肩膀,想到這寬大的官服下裹著何等瘦骨如柴的身體時,心中一痛。
他斂了斂心神,語氣無波道:“愛卿先吃罷,朕突然想到些事要處理。”
韓文殊眼看著他又走回桌案前坐下,繼續著剛才批閱奏摺的工作,心中生了些憐憫,這至高無上的寶座坐得這麼辛苦,卻歷朝歷代都有人擠破頭想要得到……
她本想說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但是飢餓的肚子早已讓她舉旗投降,無論如何,先吃飽再說!這麼想著,她便拿起碗筷開始狼吞虎嚥。
起初她時不時還會偷瞄向皇帝,卻見他始終一本正經地看著摺子,手中的硃砂筆偶爾落下批註幾筆,絲毫沒受她用膳而分心。如此,她便一心一意撲在了美食上,只道是這世間惟美食不可辜負。
嬴珩見她正對著一個豬肘子大快朵頤,心中覺得好笑。
韓文殊筷子用得不甚利落,便索性將豬肘子拿在手裡啃了起來,她自詡這般大快朵頤盡顯武將風采,卻聽桌案前傳來一聲嗤笑,抬頭正撞見嬴珩玩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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