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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快。”
嬴珩半轉過身,吊銷著眼角,神色動容。
韓文殊動作輕快,一溜煙便晃到嬴珩前面,大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側首席上,隨手抽出一本奏摺,一本正經地看著。
嬴珩笑笑,便也隨她去了,只是吩咐陳順準備出一套筆硯,放到她面前。
宣室殿的奏摺早已堆了一大摞,這些天嬴珩與韓文殊正處於你儂我儂的時期,很多不要緊的政務都被嬴珩推到一邊,韓文殊也知道即便她今日不提出回府,嬴珩今晚也會送她回去,畢竟他是明君,不會將朝政一直擱置不理,可是想到也許他今晚要熬夜翻看這些奏摺,便有些於心不忍,她就算再不濟,幫他整理分類,或是看些不重要的內容,總能應付得來。
韓文殊眼前這一摞奏摺,大多是問題已解決而呈報的復折,只需稍作硃批標記即可。時不時她遇上賑災、撥款等大事,也會給嬴珩念上兩句,念著念著便不由出神,眼前的嬴珩與以往不同,平時的他,疏狂、霸氣、灑脫、狡猾,而此刻他的認真專注,軒眉微微皺起,專心致志地審閱每一表奏摺。韓文殊知道,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更關心他的疆土,繼位以來,他所實行的仁政惠及大秦每一個百姓。
他曾說過,之所以不止戈休兵,只是不想讓更多的人民受苦,也不想再像前人一般,派公主宗姬前往苦寒之地和親修好。但只要他在位,便不會主動發動戰亂,作無謂的犧牲。
韓文殊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適合做皇帝的人,他仁德卻不懦弱,勇敢卻不殘暴,而她的存在是他的一個業障,無端給他帶來許多麻煩,若沒有她,朝堂上便不會有那麼多政派,他大可放手肅清異己,創立屬於他的大秦盛世;他也會立後,延續國本,傳宗接代,而不是等了她九年,卻仍不能昭告天下。也許她不該來,也許她應該離開,她捨不得將他佔為己有,卻又不忍放手。
“在想什麼呢?”正出神間,嬴珩已經批閱完一本奏摺,正含笑看著她。
韓文殊單手撐頭,若有所思道:“我曾聽聞,有個君王在亡國之際遇到了一個美人,他與美人歡歌共舞三日三夜,待到酒醒後,皇帝得知他在這享受了三天,敵軍卻已攻下他的三座城池,國事垂危,他忍痛將美人送走,從此天人永隔。如今看你荒廢了這麼多天政事,倒有點兒像這個君王。”
嬴珩失笑,“這故事是你從哪聽說的?”
“隨便翻書看到的。”韓文殊敷衍,她當然不會告訴他,這是明朝滅亡前的一段軼事,以現在的歷史走向來看,將來有沒有明朝還不一定呢。
“宣室殿存著的書籍,我都看過,怎麼沒看過你說的這一段?”嬴珩追問。
韓文殊一臉坦然,哈哈一笑,道:“那你就當是我編的吧。”
嬴珩扶額苦笑,頗有幾分無可奈何,那雙似鳳非花的眼眸深深凝視著她,道:“以前我也不甚理解,現在我倒是與周幽、夫差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他見韓文殊似有些茫然,便解釋說:“若能像夫差與西子那般泛舟採蓮,琴瑟和鳴自然是好,倘若你仍是恨我,興許我能做出烽火戲諸侯這樣的事出來。”
剛剛的愁思被嬴珩這一番話徹底打斷,韓文殊撲哧一笑,故意板著一張俏臉,笑罵道:“膚淺!西子對夫差是徹徹底底的欺騙與利用,她是為了復國,她與夫差談何相知?而褒姒是妖姬,你竟將我比作此等妖女,可知罪否?”
“知罪,知罪。果然世間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我這麼多年很少誇讚誰,剛剛誇某人貌若西子,又如褒姒一般得幽王傾世之愛,被誇之人非但不領情,還將我數落一番,太難了,做人真是太難了。”嬴珩幽幽長嘆,一臉無辜。
韓文殊輕啐了一口,紅著臉一溜煙躲進了內殿。
☆、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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