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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將這麼一番話宣洩而出,鬆開了握住陸蕪菱下巴的手,出了口氣,徐徐道:“陸蕪菱,我最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你要是往常有些喜歡方微杜,倒是正常,可你若是喜歡上羅暮雪,你可就太無識人之明,他跟你,根本不是一路人。”
最後他笑著將面頰輕輕貼在陸蕪菱一側面上,看著鏡中人影,微微笑道:“菱兒,你和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就是為我生的……”
陸蕪菱沉默徐久,問道:“你打算送我去哪裡暫避?明日幾時出發?給我派多少護衛?”
☆、70獲救
次日陸蕪菱沒有聽四皇子的話去抄經;她表示她累了;想要休憩消遣一番;近午便讓錦鯉給她尋副雙陸棋來。
陸蕪菱於圍棋也不過平平;雙陸勉強算是她下得比較好的。
若說才女是琴棋書畫;其實她哪個也算不得很強。她小時候陸緯並不曾給她延請過名師;只知道她打小兒愛看書;諸子百家的雜書沒有不看的,她的聲名也都在於寫詩作文上。
雙陸棋繁絲和錦鯉都不會,午膳後陸蕪菱自己擺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棋譜。
到得四皇子安排的人來請她時,她輕輕吁了口氣;擺了最後幾式棋譜。
十枚黑子,有規律地朝著東方;周圍有白子散落。
昨天四皇子說給她安排的十名護衛都是高手;讓她不要擔心,又說會把她藏在他城東的軍營裡,不會輕易讓他表妹進入。
如果救她的人真的來了,這也是她唯一能夠提供的線索了,希望有些作用。
陸蕪菱讓繁絲提出昨天準備好的包袱,給她一個眼神,繁絲點頭,站在她身側。
錦鯉自然也要陪同她們去的。
出了門,步行一段,便有輛十分不起眼的馬車在角門邊停靠,錦鯉和繁絲攙扶陸蕪菱上去。
馬車前行並不快,悠悠前行,陸蕪菱坐在其中,聽得有馬蹄聲“踢踏”相隨,聽來確實是十來人的樣子。
不知為什麼,她心中有些緊張。
若是她進得軍營裡,要想再獲救,只怕更是難上加難。
她坐在鋪著薄薄的磨破了兩個洞的青緞椅墊的馬車硬座上,盯著馬車桐木車廂壁上可以輕易見到的劃痕,車窗上懸著的敝舊竹簾,出了神。
錦鯉只當她是嫌棄這馬車破舊,便低聲道:“陸姑娘,殿下應是不想引人注意,外頭侍衛也都是尋常士兵打扮。”
陸蕪菱想:估計是他表妹厲害得很,要不然四皇子這麼變態的人也不能如此謹慎。也是,他手中有多少軍馬?還不是靠著舅舅,若是他表妹真的逮了我去弄個什麼人彘炮烙什麼的,估計他也未必敢言聲,肯定安慰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云云。
不過,就算他能真的篡位謀朝成了,當了天子,要過河拆橋除掉舅舅家這麼厲害的外戚,估計也是難得很了。說不定是為他人做嫁衣裳,讓天下改個姓呢。
想著,不免心中冷笑幾聲。
陸蕪菱以前從來不去想朝堂之事,無他,不關心耳。
誰勝誰敗,誰窮誰通,於她何干?
所以,她也不知道她父親往常是什麼派系,最後獲罪的真實理由。
可是仔細想想,父親往常同誰家走得近,誰家又與誰帶親,心裡也就大致有數了。
她雖然於此道毫不關心,但是畢竟也讀了這麼些年的史書。
父親往日同四皇子一派,必然是對立的,所以,父親涉及的案子,也就十有□是四皇子一派所為。
陸蕪菱並不想報什麼父仇,她父親也不是什麼清高名士,否則他一個陸家旁支,祖父母早亡,未曾留下多少家產的,又哪裡攢下偌大傢俬?
不過是官場人人如此,被不被揪出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