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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黔的睫毛開始顫動，刮著蘇維的手心，他一軟，幾乎要鬆手，卻又遮的更牢，俯身抱住他：&ldo;哥……&rdo;他已經十幾年沒有像這樣，用近乎渴切的態度叫蘇黔哥哥，向他撒嬌。蘇黔的睫毛在他手心裡顫動的更快，卻始終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楊少君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室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一名穿著制服的警察，另一個是齊永旭。

楊少君被綁架的事情他父母都不知道，他從前出了什麼事都不肯告訴母親，而跟父親則早早斷絕了聯絡，跟他相熟的警察們也知道他不想讓他母親為他擔心，所以並沒有通知他雙親。所幸人沒過兩三天也救出來了，他媽還在外地工作，瞞下來根本不困難。

警局的同事從來沒哪個見過楊少君的家人，也很少聽他提起，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外地來的，有一次登記填表的時候發現楊少君是本地人還有不少人很驚訝。平時楊少君有個三長兩短的都是通知齊永旭來領人，他的副隊長們幾次問他跟齊永旭的關係，他隨口一扯說是表弟，大家也就信了。

醫生說：&ldo;誰是他的家屬？來簽個字。&rdo;

小警察看向齊永旭，齊永旭微微一愣：&ldo;這……&rdo;

小警察急急催促道：&ldo;表弟也算家屬吧？你快給隊長簽個字好動手術。&rdo;

齊永旭又是一愣，拿著筆僵了一會兒，心一橫把自己的名字龍飛鳳舞地簽了上去。

醫生有點懷疑地看著他：&ldo;你是患者表弟？&rdo;

齊永旭咬牙：&ldo;是，你們快點救人吧！&rdo;

醫生走進手術室，手術室上&ldo;正在手術中&rdo;的紅燈亮了。

深夜的醫院走廊裡已經沒有別人了，只有小警察和齊永旭兩個人守在外面，不哭不鬧也不在走廊裡亂踱步，竟是格外冷清。

過了幾分鐘，齊永旭突然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肩膀：&ldo;你說少君他……不會有事吧？&rdo;

小警察木然地說：&ldo;他從車上摔下來，撞在護欄上……沒有內傷就好了。&rdo;

齊永旭欲哭無淚：&ldo;都要動手術了，肯定傷的不清吧？&rdo;

小警察搖頭：&ldo;我不知道。那個，隊長他還有沒有別的家人？要不要通知他們來看看？&rdo;

齊永旭白著臉說：&ldo;不用了，我守著他就行了。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rdo;

小警察又坐了半小時，天已經亮了個魚肚白。他揉著太陽穴站起來，對齊永旭說：&ldo;我還要去警局一趟，晚點時候再來看隊長。&rdo;

齊永旭勉強笑笑：&ldo;沒關係，你走吧，我在這裡就夠了。&rdo;

45、第四十五章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外面跑過來一個護士，推著一個掛著血袋的架子跑進手術室，齊永旭看見那一袋暗紅色的血，頭皮都麻了，心臟的功能備受考驗。等那名護士出來，他趕緊把人攔下來詢問：&ldo;他，他還好吧？&rdo;

護士表情地嚴肅看著他。

齊永旭快哭了：&ldo;你說實話，他到底是什麼情況？&rdo;

護士嘆了口氣：&ldo;細菌性肺炎肺出血，顱內出血，破膜外血腫，左臂粉碎性骨折……情況不是很好。但生命體徵明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rdo;

大冬天齊永旭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護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