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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惠香也不說什麼,幫她添菜又去擦嘴,就好像個盡力在照顧公主的老僕。
阮衿覺得自己看不下的時候,私下會讓她不要再這麼溺愛她。
但是陳惠香就說,「現在我只有心心了,你現在年齡還小,可能還搞不清楚生命裡只有一個人的感覺。」
她說:「看著每一根蠟燭都熄滅掉,那感覺是非常痛苦的。」
阮衿覺得或許因為陳惠香是那種很老派的語文老師吧,家裡書架上堆積著的都是些古早的朦朧詩集和言情小說。
他的確不懂,但他的人生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多幸運,關於蠟燭熄滅的感覺他也些早早了解些許。但這不是把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和喪失底線的理由吧?
走的時候阮心過來抱抱他,可憐巴巴的,也不提想回家的事,「你下次把小魚再帶過來玩好吧?」
她是再也不敢提自己想回去跟阮衿住的事情,反正他一說就很兇,很不耐煩,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現在阮心也是妥協了,反正哥哥能經常來看她就不錯了。
阮衿一邊換鞋一邊說,「上次不是帶過來了嗎?但是阿姨過敏會不舒服的。」
「那不帶小魚……」阮心伸展著手臂遊移過來,像只滑翔的鳥般擋在阮衿面前,臉上很得意,「帶你男朋友來一起玩!就上次那個好看的哥哥。」
阮衿剛想習慣性說「他不是我男……」,但是又怔住。
之前倒不是,但現在好像又的確是了。
於是他摸了摸鼻尖,開始轉移話題,「你之前不還跟我說他很兇,不喜歡他嗎?」
阮心小小年紀就開始大言不慚,兩手一攤,「可我現在審美忽然之間『轟』地一下全變了誒。只要是長得很好看的話,兇一點的哥哥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連審美這種詞都會用了啊……阮衿越發覺得招架不住現在的小孩兒,那張嘴實在太厲害了。
他不答應阮心還不放他出去,只能哄小孩模糊地說著「下次吧,下次一定。」
阮衿一邊從單元樓狹窄的樓梯中下去,一邊想,真的有下次嗎?他記得李隅還說不喜歡阮心呢,恃寵而驕的,吵鬧的,阮心一個人都佔全了。倘若他真的邀請李隅一起帶著妹妹出去玩兒,那他會答應嗎?
正這麼入迷地想著,李隅就給他發了訊息來,是一小段影片。
一隻毛被淋成一簇簇的橘貓正縮著脖子去舔臺階下一灘雨水,而有隻拿著黑色摺疊傘的尾端伸出的那部分,去輕挑開貓的額頭,阻止了它去舔髒水的動作。
阮衿給他發語音:「它長得好像我家那隻啊,是你們集訓地方的流浪貓嗎?」
他在李隅面前從不叫自家貓的名字,總是說「我家那隻」「我家貓」,他老感覺要是讓李隅知道自己的貓叫「小魚」會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
「不是流浪貓,主人已經接走了。早上下了一點雨,它在走廊避雨,就餵了點礦泉水。」
李隅打字很快,不知道是什麼手速,剛顯示「正在輸入中」,下面一串字就立即飛過來了。阮衿是遠遠不比他,打字要打得慢上許多,就一般發語音。所以很多時候明明是他話要多很多,但是翻翻聊天記錄,居然會顯得對方更像個話癆,真是奇妙的反差。
如果阮衿不說「我想聽你的聲音」,李隅這人倒是從來不會發語音。
一共三條來自「挑食大王」的語音他都收藏著,短短几秒,飛馳而過,稍長的是「打字太慢了吧,以後還是發語音」,還有另外兩條是「早安」和「晚安」。
一個明明不怎麼喜歡貓,還是會對貓心軟的人。
好像每多相處一天,就會更喜歡李隅一點,他那些不為人知的邊邊角角露出來,並不嶙峋,反倒很溫和。
「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