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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到家門前,要請求司機扶他到一樓大廳,再請求大廳值班的人扶他進電梯和家門。
作為酬謝,他給了司機小費,給了物業工作人員一箱六瓶幹紅。
坐在沒開燈的房間,卻能看到他落魄的身形,因為落地窗外北京城的萬家燈火通到了天上,亮得人眼疼。
多餘,小痞子。
好。
夏燈。
不愧是夏燈。
他渾身都疼,但心那裡最疼。
原本以為,看到她把他送的東西給別人是最疼的了,原來最疼的還得是夏燈親自捅到他心上的刀子。
他知道她會忘記他,早難受過了,已經無所謂了,看到船錨的時候他覺得他的無所謂說得太早了。
疼。
太他媽疼了。
腦海只剩她的輕視、敷衍、欺騙。
他可以原諒她言而無信,但她怎麼能把他給她的東西送給別人?
從她家離開的時候,他還給她找理由,也許是弄掉了。那東西本來也容易掉,不然他也不會在後來設計安全扣的手鍊。
甚至想,也許是她家阿姨悄悄拿去當鑰匙扣了……
打斷他這些想法的,是迴光返照般的一縷理智。
不能總是他給她找理由,她總是不說,不愛,不在乎,他還要給她找多久的理由?
他在去高中學校之前,已經打定主意生她的氣,但最後還是把氣都撒到了騷擾她的那個男的身上。
後來他被摁在地上打,手都要護著口袋裡給她買的藥。
他真的不怪她了,反正他還有一生可以浪費,不是嗎?
他永遠忘不了她擋在他身前,給他第二次生命時的堅定,不是嗎?
但做完檢查、腦袋逐漸清醒以後,他接收了大量的資訊,來自醫生的、護士的、旁邊病床家屬的、沈佑的、賀仲生的……
他們都說——
「你女朋友好冷靜,好理智,別的女孩子都哭哭啼啼,她一直有條不紊地帶你檢查,再去各個科室處理傷口。」
他那如薄冰一樣的心理防線,再支撐不住一點重量了。
冷靜、理智,難道不是因為不愛?
她不愛他。
所以她不會因為看到他受傷流淚。
至於擁抱親吻做愛,她接受,也是覺得情侶之間就應該這麼做。
這就是為什麼他不願意讓她知道,他為她做了些什麼。
他不要她因為無法償還他的付出,而試著跟他在一起,也不要她覺得親密接觸是情侶間的義務,而試著接受。
他要她愛他。
他確實可以等,可以一直等,但她怎麼能一點都不愛……
醫院走廊的盡頭,他硬扛著一身傷痛,抽完一整包煙。
再面對她那張漂亮的臉,他瞞住了被扎透的心,斟酌了語氣,儘量不被她聽出情緒的波動,讓她先回去,因為他需要時間來安撫自己。
等他安撫好了,才可以繼續愛她。
但她覺得他語氣不好,她長篇大論、有理有據地把白天的事陳述了一遍,滿口對他暴力的指責。
說他多餘,叫他小痞子。
他確實暴力,他一直暴力,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但他沒有對她這樣過。即便在床上,他停不下來,也惱她像在服刑,都還是壓住了一半的慾火,吻遍了她。
他積了那麼多年,可以很多次,可以更久,但他沒有。
她不去想他忍住的那些,只怨他沒忍住的那些。
沒關係,確實,他沒忍住的那些對她來說已經是十足的傷害了。
所以他認錯了,決定了,她不要,就不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