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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許太高了些，可是修長的身材線條柔和，全身都散發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臉部的輪廊明顯，一雙貓一般的眼睛裡動著海水般的碧光，顯得冷酷而聰明，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懶散之意，對生命彷彿久已厭倦。

現在她剛離開水閣中的一群人，向他們走過來，還沒有走得太近，陸小鳳就已覺得喉頭髮於，一股熱力自小腹間升起。

她彷彿也看了他一眼，貓一樣的眼睛中充滿輕蔑譏消的笑意。

然後她就立刻轉過臉，直視著小老頭，慢慢的伸出手。

小老頭在嘆息：&ldo;又輸光了？&rdo;

她點點頭，漆黑的長髮微微波動，就像是黑夜中的海浪。

小老頭：&ldo;你還要多少？&rdo;

她伸出五根手指，纖長有力的手指，表現出她內心的堅強。

小老頭道中你什麼時候還給我？&rdo;

她：&ldo;下一次。&rdo;

小老頭：&ldo;好，用你的首飾做抵押，還給我的時候再付利息。&rdo;她立刻同意，用兩根手指從小老頭手中抽出張銀票，頭也不回的走了，連看都不再看陸小鳳一眼。

小老頭卻在看著陸小鳳微笑：&ldo;我們這裡並沒有什麼規距，可是大家都能謹守一個原則。&rdo;

陸小鳳眼睛還盯著她的後影，隨口問：&ldo;什麼原則！&rdo;

小老頭：&ldo;自食其力。&rdo;

他又解釋：&ldo;這裡有世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廚子，無論哪一種享受都是第一流的，可是收費也很高，沒有能力嫌大錢的人，很難在這裡活得下去。&rdo;

陸小鳳的目光已經從她身上移開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身上唯一的財產就是那把用夜壺改成的刀。

小老頭又笑：&ldo;今天你當然是客人，只要不去跟他們賭，完全用不著一文錢。&rdo;今天是客人，明天呢？

陸小鳳忽然問：&ldo;他們在賭什麼？&rdo;

小老頭：&ldo;在賭銀子，他們喜歡賭得痛快。&rdo;

陸小鳳：&ldo;我可不可以去看看？&rdo;

小老頭：&ldo;當然可以。&rdo;

他笑得更愉快。&rdo;只不過你若要賭，就一定要小心沙曼&rdo;沙曼，多麼奇怪的名字。

陸小鳳：&ldo;沙曼就是剛才來借錢的那個？&rdo;

小老頭笑：&ldo;她輸得快，贏得也快，只要一不小心，你說不定連人都會輸給她。&rdo;

陸小鳳也笑了。

若是能將自己輸給那樣的女孩子，倒也不壞，只不過他當然還是希望贏的。

桌上堆滿了金珠和銀票，沙曼的面前堆得最多，陸小鳳‐走過去，她就贏了。

他們賭得果然簡單而痛快，只用三粒殿子，點數相同的&ldo;豹六子&rdo;當然統吃。&rdo;四五六&rdo;也不小。&rdo;麼二三&rdo;就輸定了。

除去一對外，剩下的一粒骰子若是六點，就幾乎已可算贏定。

她居然一連擲出了五次六點，貓‐樣的眼睛中已發出綠玉般的光。

輸錢的莊家是個已開始發胖的男人，看來和你平日在茶樓酒館看見的那些普通人完全沒有什麼兩樣，但卻出奇的鎮定，一連輸了五把，居然還是面不改色，連汗珠都沒有一滴。

他們賭得比陸小鳳想像中還要大，但輸得並不太精，既不會找門子，更不會用手法。

只要懂得最起碼的一點技巧，到這裡來賭，就一定可以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