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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案卷裡翻尋著，他找到了訣別信反覆地看著，彷彿他能從中得到某種啟發似的。然後他翻著案卷，想再次看看筆跡鑑定專家的報告，這時他的目光落在剛翻過去的訣別信的反面。這是一封用打字機打的信。格拉恩看到這封信上寫著：

&ldo;由於本月4日我們晤談過，所以我準備就有關的事情向你提出新的建議，我懇請你於明天，本月6日(星期一)來我的辦公室。&rdo;

在這些話的後面還有一些無關緊要的提示性的話，從中一眼可以看出赫伯特&iddot;馮&iddot;龍根曾向此位先生求助要求貸款。最後是簽名。值得注意的是，信上方的地址和稱呼，還有信的下文都被裁掉了。

格拉恩搖了搖頭，然後閱讀筆跡鑑定專家的鑑定報告。這位專家用了大量的專業術語，不惜筆墨地詳細地說明這封信毫無疑問是赫伯特本人寫的。&ldo;當然。&rdo;格拉恩想道，&ldo;是例行公事促使他去寫這種無聊透頂的報告的!&rdo;這時，格拉恩又想起他看到的那位貸款者的信，動機問題又在他的腦子裡冒了出來。跟這個貸款者有沒有關係呢?此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他拿起信又看了起來，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又瀏覽了一遍法院化驗師的報告，然後又看了指紋鑑定報告。突然那封信上的一句話又在他的頭腦裡冒了出來：明天，本月6日(星期一)。而晤談是在星期六，即本月4日。他翻了翻日曆，頓時一目瞭然，這個&ldo;本月&rdo;就是7月。7月4日是星期六，那麼那個人寫信想必是在7月5日(星期日)，想必那個人急於把錢借給赫伯特，因此他在星期天坐下來寫這封信。也許赫伯特向此人暗示過他一定能獲得遺產。看來這封信在星期一才能到赫伯特手裡。

格拉恩站了起來。這是不可能的事啊!在星期天的夜裡到星期一，赫伯特自殺了!

他又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微笑。他已開始看到幽靈了。那個人自然是派人把信送給赫伯特的，這樣他在星期天還能收到信，並能在星期一到那個人的辦公室裡去。這是最簡單最容易理解的解釋。

突然間他腦子裡閃過一個新的想法，他不由得放下了案卷，睜大了眼睛，愣愣地注視著前方。隨後他用雙手捂住眼睛，似乎不想看見一切能影響他思考的東西。他猛地放下手，抓起電話機的聽筒，撥起了號碼。

&ldo;是裡特爾警官嗎?&rdo;他聲音嘶啞地說，&ldo;請你馬上到我這兒為，事情很急。&rdo;

他放回聽筒。當裡特爾警官坐在他辦公桌的旁邊時，他仍然一動不動地坐著。

&ldo;你好，警官。&rdo;格拉恩像是心不在焉似地說道，&ldo;我得同你談談。我想先抽一支煙，我心裡有點亂。我想同你詳細談談一個想法，因為我害怕……嗯，因為我害怕我的古怪想法的後果。請你聽著：剛才我又看了一下赫伯特的案卷，又看了一下他的訣別信的，無意間我的目光落在這封訣別信的反面，你是看過這封訣別信的，你也看到了信的反面寫給赫伯特的通知信，是嗎?你在看信時沒有注意到引人注目的情況嗎?&rdo;

&ldo;沒有，警長先生。我只是感到赫伯特顯然在尋求貸款，而且可望得到。&rdo;

&ldo;沒有其他了?&rdo;

裡特爾搖了搖頭。&ldo;在此之前我也沒有發現有其他什麼情況。如果人們把案卷看上千百遍，總能發現一些新的東西，這件事又為此提供了一個例項。我發現的東西，起初很少，只有通知信上提到的日期與7月有關。但是，這意味著……&rdo;格拉恩現在提高了嗓音，&ldo;赫伯特收到這封寫在反面、由人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