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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難道害怕了?&rdo;黃鸝終於開了口,&ldo;真是奇怪,讓你說著了,我是害怕。真是奇怪,以前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可是最近幾天,我兩次害怕過。我究竟為什麼要對你講這些呢,特拉特先生?&rdo;
&ldo;因為我想知道你的詳細情況。&rdo;特拉特平靜地說。
&ldo;什麼!?你以為你的願望會得到滿足嗎?&rdo;她做了個生氣的動作,彈掉了香菸上的菸灰。特拉特無動於衷。
&ldo;最近幾天我兩次害怕過。&rdo;黃鸝像是在自言自語,&ldo;第一次,是幾天前,第二次是今天,就是現在。&rdo;
&ldo;現在?&rdo;特拉特驚跳起來,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她。
&ldo;嗯,是的,是現在。&rdo;黃鸝勉強笑著說,&ldo;害怕,兩次都是這同一個詞,但感覺卻根本不一樣。第一次,那是一種叫人喜歡的害怕,叫人情願置身其中的害怕。他恨不得抓住我,把我拉近他的身邊,我滑脫出來,跑進黑暗處,閉上眼睛,感到一種叫人暖融融的害怕。&rdo;
&ldo;要是我把你拉近身邊呢?&rdo;特拉特平靜地說,沒有看她一眼,似乎這是在辯論一個科學方面的問題。
&ldo;那我會叫起來,發瘋似地叫起來……是的,是這樣。&rdo;
她按滅了香菸,激動地喘息起來。
&ldo;只因為在跳舞時我有點強求?&rdo;特拉特問。
&ldo;不,而是在你身上有一種叫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一種叫人感到害怕的東西。是冷酷,我在一本糟糕的小說中曾經讀到過這樣的句子:冰川下的一座火山。但這個比喻……啊,現在我到家了。&rdo;她舒了口氣說道。
特拉特扶她下了車。當他伸出手和她握手告別時,他的臉上毫無表情。
&ldo;再見,韋絲特法小姐,哦,請原諒,對我來說,也應該叫你黃鸝。&rdo;他付了車費,慢慢地走去,漸漸地消失在夜色中。
04
赫伯特&iddot;馮&iddot;龍根睡到將近中午才醒。他睡眼惺忪地朝下面的街道看了看,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哈欠,這才開啟了窗子,讓溫暖的空氣流進室內。然後他走到櫃子前,勘滿了酒杯,喝了一口辛辣的白蘭地酒,把殘留在舌尖的叫人難受的味道衝下了肚。
昨晚他們在酒店裡幾乎消磨了一個通宵。凌晨5點,他和維克多為一個姑娘同另一個男人發生了爭吵,被店主從酒店裡趕了出來。他們雖然並不喜歡這個姑娘,但更不喜歡佔有這個姑娘的那個男人。他們試圖把姑娘從那個男人的手裡奪過來,因此吵得不可開交。直到被趕到了街上,他們才結束了這場爭吵。
赫伯特想到這兒不由得笑了……可是在這之前呢?他想起了特拉特!同此人友好相處可能不會有壞處。特拉特是那麼容易打交道!他沒想到特拉特會是這樣一個能幹的人。對小黃鸝他也許過於狂熱了,這個能幹的特拉特。嗯,這事她肯定又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對特拉特的加快使他猛然想起新的試題。他帶著勝利的微笑開啟了辦公桌中間的抽屜,找了好一會兒,才取出一隻信封,他把裡面第8道題的幾頁答案紙挑出來,然後坐在桌旁看了起來。
題目是一個法官在法庭上作的辯護詞。案例是一件謀殺案,被告被稱之為a,顯然是作案者。赫伯特一邊看,一邊輕聲地嘆著氣,一再地撓撓頭,然後喝了一杯白蘭地,點燃了一支煙,給自己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