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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到底省下了一筆開銷。
「那你覺得,我待公子如何?」她有些心虛,問完便捧著腮,滾燙的小臉泛著紅暈,似乎急於尋求他人的肯定,以此認可她平素裡對宋延年的乖巧溫順,符合夫人的人設。
「夫人待公子」畫眉想了想,咧嘴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那我說了,夫人可不要打我。」
顧妝妝蹙眉,推著她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儘管說,恕你無罪。」
畫眉這才小聲同她嘀咕,「夫人待公子,總讓我以為是小廝看見掌櫃的,殷勤有餘,赤誠十足,尤其是公子從外頭帶回來稀罕物件的時候,夫人這種表現尤為明顯。」
顧妝妝倒吸了口涼氣,還未開口,便見畫眉聳著肩悄悄嘟囔了句,「你說過不打我的,夫人可不能說話不作數。」
聽她一席話,顧妝妝原本的心虛一掃而空,原是想著她能昧著良心說幾句好話,沒想竟這般直言不諱,她清了清嗓音,坦然道,「我是那小氣之人?不能夠的,對了畫眉,今日不是學了三個字嗎,便照著謄寫一百遍,你跟著我,總不好大字不識一個。」
說罷,也不給畫眉辯駁的機會,起身哼著曲兒,走到花叢間,心情大好的挑選起花枝來。
喜歡一個人,厭倦一個人,她哪裡有閒情細想,也曾捫心自問過,只是始終不曾如話本子說的非要念念不忘,至死不渝,日子要過下去,計較諸多有何用,平添煩惱絲。
「夫人」畫眉跟在她後面,接過剪下的枝子抱在懷裡,可憐兮兮道,「您這是公報私仇」
「畫眉,你還小。」顧妝妝語重心長道,「感情分為許多種,不一定非要轟轟烈烈,眼見未必為實,我待夫君情真意切,天地可鑑!」
宋延年止了呼吸,雙手攥成拳頭,緊緊地捏住弓在身側,他的眼睛,如鷹隼一般,尖銳而又明亮。
「忠誠,知道嗎,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有用。」
她回到桌旁,團扇微微遮住日頭,雪白的腕子環著一支蔥翠的玉鐲,襯的肌膚柔嫩皙白。
宋延年鬆了手,身形一虛,方覺後脊汗津津的,涼風習習,四肢百骸湧入透骨的寒氣。他貼著影壁站住,忽然拎起嘴角笑了笑,眼底是深刻不見的濃烈,似在自我嘲諷一般。
貪心是這個世上最難以治癒的疾病,總是得寸進尺想要更多。
曾賓正在準備入宮的東西,見宋延年疾步走到案前,抄起一側的花雕仰脖灌了幾口,清冽的酒水沿著唇邊淌下,一直沒入衣領,他橫起胳膊胡亂擦了把。
曾賓驚詫,抬頭見他兩眼發紅,忍不住開口問,「公子這是」
宋延年坐下,將花雕酒猛地拍到案上,聲音嘶啞,「是不是當年的藥有問題,讓她沒了記憶,也沒了喜歡人的能力。」
曾賓啞口,當年舊事歷歷在目。
金陵通判陸崇簡遭楚帝滅門,陸崇簡在殊死抵抗中,將陸清寧推出包圍,那夜月色如水,陸清寧跌跌撞撞奔向紫雲觀。
卻不防親眼目睹了一場以假換真的戲碼,她就站在柱子後面,看著他蹲在地上檢查「宋延年」的呼吸,驚魂未定之下又遭重創,兩人對視著,就像從未認識那般。
那一刻,宋延年手腳冰涼。
手下人原是想殺她滅口,卻被宋延年極力保全下來,只是為了防止他分心以及潛伏的安全,之後的處理,宋延年一無所知。
兩人再次相遇,可謂機緣巧合。
三弟帶回府的姑娘,竟是他朝思暮想的妙人,若不是多看了一眼,恐悔之晚矣。
自此之後步步經營,便是聯絡點,也順理成章改到了顧府。
當時餵服的藥,是北魏名醫所制,可清除過往記憶,效果極佳。
「我瞧著夫人待您挑不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