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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宋延祁便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皙白的臉掛著淡淡的笑,在這樣冷的日子裡,好似一抹清風,又暖又溫。
他走上前,挨著顧妝妝站立,「第四家店了,真快。」
顧妝妝點了點頭,「你送我的賀禮?」
她指的是前面戲班,宋延祁卻驚詫的瞪圓眼睛,「你都知道了?」
人滿為患,連墊腳都看不到。
蜀地最有名的戲班子,一出場便博得了滿堂彩。
手中一熱,顧妝妝瞬時低頭,卻見宋延祁的手貼著她的掌心,她往後一躲,宋延祁便牢牢抓住了她,眉眼帶著道不明的神色。
「你」顧妝妝蹙眉拽了拽手,宋延祁咬了下舌尖,兩腮發熱,眼睛卻望向對面的高臺,「宋延祁,你要作甚,快鬆開。」
她倒不怕有損清譽,自己到底是嫁過人了,只是宋延祁還是清白小夥,斷不可汙了他的名聲,日後若是議親,少不得受人編排。
話音剛落,宋延祁忽然拽著她往前跑了起來,顧妝妝沒提防,只能跟著他跑,轉眼便繞到高臺上,宋延祁忙鬆開手。
「你別怕」他跑出細汗,晶亮的眸子閃著光。
顧妝妝撫了撫胸口,慢慢平息下來,「你跑什麼?」
喉嚨灌進冷風,她嗆了下,便劇烈的咳了起來。
宋延祁替她拍了拍後背,小心翼翼的問,「我有東西要送你。」
顧妝妝慢慢支起身子,沒好氣的望了眼對面的戲班,「宋延祁,你別送我東西了,夠多了,我都受之有愧。」
「這些東西,我還是送得起的。」
真真是冥頑不靈。
雪白的兔毛領子簌簌摩挲著臉頰,顧妝妝起了逆反心理,「我也不缺你這些東西!」
宋延祁便是那種人,你若不一巴掌打上去,他永遠覺得有希望,顧妝妝今日是沒法子,眼見他大壩也不去,臨安也不回,日日守在自己跟前,殷勤的叫她心煩意亂。
她若是有再嫁的心思還好,關鍵她一不想嫁人,二不想惹上宋家。
那麼,便只好對不起宋延祁的一片真心了。
果然,宋延祁哆嗦著唇,面上俱是震驚與駭然,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停在半空不知是落還是收。
顧妝妝肩上掛著一片薄薄的木芙蓉花瓣,他原是想摘下來的。
「我知道你不缺。」宋延祁垂下手,搭在膝側,腰間的玉佩隱隱生燙,他抬起眼,心一橫,拽下玉佩捏在掌心。
這是從前兩人情定之時,宋延祁用來做信物的玉佩。
看到它,顧妝妝猛地想起周衍之說過的話,此玉佩有催情怡情功效,不由變了變臉,往後撤了一步。
「妝妝,我錯過你一次,恨自己恨到摧心剖肝,我恨我為什麼沒有同母親翻臉,哪怕我早一點你不會嫁給大哥,妝妝,你永遠無法想像我當時的心情」
他言語沮喪,與迎面撲來的陰風一樣。
顧妝妝嚥了咽嗓子,她不知道當初的事情宋延祁為什麼會記這樣久,有些事情的確已經過去了,總陷在裡頭拔不出腳,日子便沒法過了。
正如那時,她被滿城風言風語鬧得不敢出門,若是沒有應下「宋延年」的提親,沒有從對宋延祁的妄念中走出,那她不知要過得如何頹敗。
名聲受損,即便宋延祁喜歡她喜歡的如何不能自拔,誰都無法妄言,他會不會真的娶她。
「玉佩,我這輩子只送你一人。」
宋延祁將手託過去,掌中的玉佩散發著淡淡的甜香,顧妝妝垂眸看了半晌,手指擦著宋延祁的掌心略過,指肚的溫度微涼,宋延祁渾身一顫。
顧妝妝收了手,背在身後。
「為什麼非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