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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妝,我們」他嗓子有些啞,難受的厲害,「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顧妝妝猶疑的盯著他,頗有些不明白他話間的深意,遂擰眉小聲道,「隨緣吧。」
日後若是不刻意尋找機會,那麼大概不會遇到,至於朋友,能做也好,若是不能,也只得順其自然。畢竟對整個宋家來說,她就是宋延年的妻子,雖然已經和離,少不得面上過意不去。
小叔子同前嫂子做朋友,顧妝妝不敢想。
夜裡起了風,零星跟著幾個雨點落地,早秋的涼氣乍然顯現。
顧妝妝裹著被衾,將自己包成一團,腳底卻總覺得有些透風,日子過得這般快,明明前些天還在穿著香雲紗的薄衣,這幾日便換上了織錦衣裳,滑溜溜的中衣稍稍有些熱乎氣,便聽到走廊上傳來刺耳的吵鬧聲。
顧妝妝緊緊攥著衾被,豎起耳朵聽外頭的動靜,似乎有人喝醉了,伴隨著踉蹌的腳步聲,還有咣咣的砸門聲,有人開了門,探出頭去破口大罵。
還有人往外扔瓶子,以此發洩被吵醒的怒火。
動靜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顧妝妝趿鞋下床,披著衣裳過去檢查了門栓,又將圓桌用力推了過去,頂在門後。猶覺得不安心,遂沿著窗牖一一看了遍,方要轉頭回床上歇息,便聽到門口傳來輕微的走路聲。
她提著心,一動不動,待腳步聲停住,顧妝妝便看向有黑影晃動的門口,掃了一眼房內佈置,悄悄從桌案上抱起那個青花瓷瓶。
人影在門口站了少頃,欲言又止的樣子,顧妝妝大氣不敢出,忽然那人咳了一聲,壓著嗓音問,「我有事找你。」
宋延祁?
顧妝妝將青花瓷瓶放下,走上前站在圓桌後,朝門口回道,「明日再說吧,我都歇了。」
宋延祁考慮了下,又道,「我只說幾句,不會打擾你很久。」
房中點了一盞燈,顧妝妝罩上籠紗,又穿上外衣開了門,宋延祁喝了些酒,臉紅撲撲的,一雙眼睛亮的驚人。
她有些猶豫,卻還是閃身將他讓進門來。
宋延祁從入門後便一直低著頭,連餘光都不敢亂瞥,他方從樊樓回來,聽到一些動靜,又怕顧妝妝出事,便硬著頭皮敲了門。
可真的坐下後,又覺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
顧妝妝不解的望著他,不施粉黛的臉上乾淨透亮,她沒梳髮髻,一頭青絲懶散的披在腦後,顯得小臉愈發精緻。
「我」宋延祁抬起頭,見她眼神清澈,心無旁騖,愈發覺得自己心思狹隘,他壓下狂跳的心,面上鎮定自若,「我想問問你,方才沒有嚇到吧?」
顧妝妝側臉咦了聲,搖頭,「你就為了問這個?」
她可真的要生氣了。
「不是,我還想問,你為什麼同大哥和離。」他聲音如同蚊子嗡嗡,說完還怕她誤會,又補了一句,「你別多想。」
顧妝妝哪裡願意提起那般糟心的事,索性站起來,人走到門口,將手一背,「宋延祁,你今日古里古怪的,我真的要睡了,若是沒什麼急事,你等改日再說吧。」
宋延祁連忙站起來,兩手交握在一起,雙目亮閃閃的,急切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日後如何打算的,要去何處,身邊可有可靠的人?」
顧妝妝忽然想起來什麼,也不計較他的冒失,上前一步問,「你在荊州是不是有門路?」
宋延祁應激性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只來過幾次,算不得有門路,「不是很熟。」
「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她咬著唇,決定將燙手山芋扔到宋延祁身上,好歹他要待幾日,興許能幫她找到合適的買主,收了宅院。
「好。」
回到房中,宋延祁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他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