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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妝妝忙鬆開手,指尖還留有他的體溫,冰涼涼的,就像護城河的水,「宋小二?」
男子一頓,隨即淡聲道,「我不叫宋小二」說著,單臂勾著她的手往岸邊划水。
「那你叫什麼,為何要殺我?」明明就是何大夫身邊的宋小二,顧妝妝眨了眨眼睛,才發現對面不知何時圍了烏泱泱一群人,都是看熱鬧的。
「我殺你?」男子停滯下來,反問,「你不是要」
「姑娘,想開點,什麼事過不去啊,非得跳河!」方才牛肉粉絲湯的老闆惋惜的搖了搖頭,手裡還舉著個湯勺。
顧妝妝詫異,誰要跳河?
姑娘?護城河裡除了她,還有誰是姑娘!
顧妝妝有些懵,她什麼時候要跳河,怎麼就要跳河了?!
「是啊,想想你的家人,朋友,再不濟,也不會比我們差呀,我們都能湊活著過,你怎麼就熬不過去呢!」包餛飩的大娘嘆了口氣,又扭頭往回走。
「就是,瞧你穿的綾羅綢緞,模樣也是極好的,遇到負心漢了吧,嘖嘖,年輕人啊,真是不懂得愛惜自己」
岸上的人七嘴八舌,還沒等顧妝妝上岸,便自行編纂出一部話本子,痴心女求愛不成,反遭拋棄,傷心欲絕之下,一心求死,投護城河,被男子所救,兩人你儂我儂,情意綿綿,又是一出繾綣生動的閨中憐。
這個時候,閉嘴就是了,解釋會招來更強烈的駁斥。
人們不會信的。
夏日的衣裳本就輕薄,沾了水,貼在身上愈發顯得身段玲瓏,若隱若現的面板瑩潤如玉,兩人腳邊水珠子滴答不停,顧妝妝抱緊了胳膊,憤懣的瞥了他一眼。
「為了男人跳河,對得起爹孃嗎。」他聲音有種說不出的幹啞,嗆水後的生澀。
「你才要跳河,你才要為了男人跳河!」顧妝妝怎麼可能不氣,只不過低頭掬水,就被人撞進河裡,眼下更好,一群早市的攤販掃來形色各異的目光,她簡直要氣壞了。
那人眼色一亮,終於注意到她衣裳的不妥,遂不聲不吭的脫了自己濕噠噠的外衣,罩在顧妝妝身上,「穿上,總比沒有好。」
顧妝妝瞪他一眼,兩手抓著衣襟,凍得有些瑟瑟發抖。
臨安城的坊間,傳訊息向來都快,約摸著晌午的時候,俏小姐跳河尋死,俊書生捨身相救的話本子就能發行。
顧妝妝走的很急,一邊走一邊回頭悄悄瞪他,宋小二還跟著,不遠不近,他身形雖瘦,卻精健有力,重新簪了髮髻,有股冷麵書生的味道。
偏偏是個眼瞎的大夫。
顧妝妝猛地剎住腳步,解了外衣往他身上一拋,悶聲道,「你跟著我作甚!」
宋小二抬著眼皮,將衣裳套好,「我是大夫,你落了水,難免要得風寒。」
提起這個,顧妝妝更氣,她為何落水,他難道不清楚?還要跑到眼皮底下惹人煩?!
「不必,我自會請大夫,你趕緊走吧!」
顧妝妝見他一動不動,不由得上前,仰著小臉氣鼓鼓的,「別指望我給你見義勇為的賞錢,方才你差點就」溺死我。
話沒說完,他睜著眼睛虛虛看著顧妝妝的臉,仿若聽不到她在說什麼,「你真的不是要跳河?」
顧妝妝簡直哭笑不得,就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篤定而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富人的世界你不懂,我有萬貫家財,不會尋死覓活的。
罷了罷了,今日之事也不能怪你,怨我倒黴,你走吧,我要回去了。」
她渾身濕透,又在顧府後門立著,日頭還沒升起,街上的行人尚少。
「不妨,既是我犯的錯,理應我來彌補。」他脾氣很拗,微微低頭看著顧妝妝氣到發紅的臉,笑,「我幫你過府開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