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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皇后對楚帝甚為縱容,但凡他看中的女子,悉數納入後宮,寬容不妒,頗合楚帝心意,卻不知這份胸襟究竟是因為皇后的身份,還是為了懈怠楚帝的戒備。
她必然是明白平南侯意圖的,故而才會在中宮以溫柔刀,慢慢割裂楚帝的血性,讓他沉迷酒色,甚至服用五石散來作樂助興。
在宋延年看來,楚國之亂,遠遠不夠。還應再添一把火,才能真正燒的起來。若是平南侯長驅直入,楚帝只會被動壓制著捱打,必然一擊即潰,無法延伸戰局。
此番他親赴彭城,為的便是此事。
彭城是晉王屬地,晉王是楚帝的胞弟,當年冊立東宮的強勁對手。
宋延年之所以會選晉王,原因很簡單,因為晉王身邊有個心腹近臣,恨楚帝入骨,有他在,便能傾盡全力說服晉王發動兵變。
楚國就像一塊煮熟的肥肉,鬆軟到人人都想啃咬,真的是爛到骨頭裡了。
宋延年慢悠悠的騎著馬,回頭看了眼消失在夜色中的周府,唇角慢慢湧起一抹笑意。
現下要籌劃的,便是如何返回北魏了。
可謂夫妻心有靈犀,顧妝妝閤眼睡覺的時候,心裡想的同宋延年一般,一個為了美色不惜敕封商賈之婦誥命的皇帝,他所統領的皇朝,離覆滅著實不遠了。
翌日她同四個姨娘摸了一整日的牌,臨近傍晚,又拖拖拉拉不提回府之事,最後還是菊姨娘主動問了句,「妝妝,要不然在孃家多住幾日?」
誰都沒想到,顧妝妝竟然一口應允。
這倒讓四個姨娘面面相覷起來,婚後頭一遭,先前都是當日來當日回,反常,極度反常。
菊姨娘甚至扯起了幌子,打著哈哈道,「你的閨房一直空著,沒住人不假,可到底有些黴氣不是?」
顧妝妝點了點頭,復又認真的同她說,「不妨,菊姨娘的房間最是敞亮,今夜我便陪菊姨娘睡,明日若是還有黴氣,我便去陪梅姨娘,後日」
眼看她要點一圈名,菊姨娘忙出聲打住,蹙著眉納悶,「你不會同姑爺吵架了吧?」
「怎麼可能?」顧妝妝誇張的動了動肩膀,「我們從來不吵架,夫君可好了,他眼下去了彭城,好幾日都回不來呢。」
菊姨娘見她沒有異樣,這才收回審視的目光,正色道,「好了,我可不願跟別人一起睡覺,你的閨房府裡日日清掃,沒有一絲黴氣,儘管住,等姑爺回來接你再說。」
顧妝妝拉著她的胳膊,輕輕晃了晃,「菊姨娘,你這是嫌棄我還是心疼我?」
菊姨娘戳了戳她的額頭,「嫌棄的要命!」
梅若雲穿著一襲素淨的纏枝牡丹紋長裙,不緊不慢的搖著團扇,「看在你打牌總輸銀子的份上,今晚我讓小廚房給你燉上燕窩蓮子羹,再加個金絲炒銀耳,翡翠四喜丸」
顧妝妝鬆開菊姨娘的胳膊,轉頭抱緊梅若雲的手臂,附到她臉頰親了親,「明日我接著輸!」
柳芳菲從懷裡掏出一個青玉瓶,拍到顧妝妝手裡,「夜裡蚊蟲多,將瓶子開口放置在床頭,可保一夜安寧。」
顧妝妝眼角生熱,揉了揉鼻子嘟囔,「你們真是,誠心讓我出醜,我爹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便是娶了你們四個姨娘,又俏又颯。」
「你這馬屁拍的,若是我不拿點東西出來,豈不是跟著她們平白沾光?」蘭沁荷十指纖纖,細白如蔥,眉眼微微一挑,自有風情萬種,她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招了招手,顧妝妝美滋滋的俯下頭去。
蘭沁荷將末端嵌著潔白荷花的玉簪插入她挽起的髮髻中,「等我老了可要好好孝順我。」
顧妝妝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邊摸著發間的簪子,一邊揮手拍著鼓鼓的胸脯保證,「放心,有我在,保準咱們餘生過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