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第2/3 頁)
不做聲,他不願意在看到無謂的犧牲,城內的義軍大多是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傷亡絕對會比袁氏訓練有素的軍隊要多得多。
他們是這場戰爭中最無辜的人。
李寶音想了想,取他懷中的兩份詔書和玉璽抱在懷裡。
第五扶昌驚慌抓住她的衣角:“你要做什麼?”
李寶音蹲下,握住他的手,看著他:“你在百姓心中,已經是是他們真正的君主了,所以玉璽對你,只不過是一個有象徵意義的物件而已,我過去,用它們拖住他,能拖一時是一時。”
第五扶昌呼吸艱難,撥出的熱氣在秋末冷結成霧:“他們不敢,不敢殺我,但……”
他話沒有力氣說盡,李寶音懂得他要說什麼。
袁氏不敢殺了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一但發現她是在拖延時間,必然會先殺了她。
“那我也死得其所。”李寶音說完,鬆開他的手,把他交給義軍,自己則頭也不回地捧著玉璽和詔書下了城牆。
她願意跟著第五扶昌來,本就是做好了一切準備。
義軍中有人要跟隨她下去:“姑娘,若有不測,我們還能擋在前面。”
李寶音拒絕了。
厚重的城門咯吱一聲開了道容人進出的縫隙,李寶音整理好衣著配飾,散發素服而出。
她的身影在高大的城門下顯得渺小如滄海之粟。
她捧著詔書、玉璽,一步一步,緩緩的,鄭重地向著袁氏人馬走去。
袁氏眯著眼睛,見人影逐漸接近,第五扶昌太瘦,身量也像個女孩,他以為來者是第五扶昌,便耐心等著,志滿躊躇,得意非常。
待人走近了,能看清臉,袁氏才見到是她,一驚,瞧不太起,不滿意質問:“怎麼派個女娃娃來?太子他人呢?”
千軍萬馬之前,李寶音踩過無數屍骸血肉,裙襬都醃的滴血了,她發現人到緊要關頭,就怕到不覺得怕了。
她恭敬而莊肅地向袁氏一禮:“太子體弱,臣為太子使,代傳太子意。”
袁氏雖不滿意,但勝利在望,面子功夫是願意做的:“太子既然身體不適,本君強求倒是我的不是,那就請使臣快快將玉璽交給我。”
“太子代陛下下罪己詔,還請您完成應有的儀式。”
古往今來下罪己詔的皇帝不多,沒有幾個當權者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並被百姓指點。不過但凡下詔的,儀式都極為隆重,要先開宗廟,祭祀祖宗,敬告天地,皇帝沐浴齋戒諸如此類儀式,以示鄭重。
袁氏眉頭才剛蹙起李寶音就又道:“不過條件有限,儀式從簡,您擊鼓為樂,我宣讀詔書,”她舉起另一個,“這是殿下代寫的禪位書,宣讀罪己詔後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再宣讀此書。”
袁氏的眉頭鬆開,多了幾分喜色,在眾目睽睽之下,逼迫太子代皇帝老兒禪位給自己,光是想想,渾身的血液就已經激動到沸騰了,為此,他願意做出一點小小的等待。
他揮手,示意奏鼓樂。
李寶音伴著鼓聲,緩緩地誦讀第五扶昌寫的罪己詔。
詔書寫得匆忙,詞藻還有待修飾,但其中對皇帝罪行的陳述和指責,真是深得人心。
“朕以薄德,忝繼大統。任人非賢,唯以親疏;昏蒙專斷,悖逆人理;好方鬼神,荒於政事。致財用匱竭,虜猖寇起,生靈復罹湯火,黎庶不得安食……”
旁的皇帝親下罪己詔,大多還得粉飾,不會把自己寫得過於罪孽深重,第五扶昌這個兒子給他老子代寫,出於倫理,怎麼著也得黑白顛倒幾句“朕事躬親,夙興夜寐,奈何能力有限”。
但他還真就一點面子沒給他老子留,什麼罪己詔?不如改成《細數當今罪狀》,就差指著鼻子罵他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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