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第1/3 頁)
在安葬公孫既明的同時,聶照和第五扶引都收到了來自姜月的傳信。
霍停雲當年儲存的大批次炸藥,正被廣平所用。
細想來看,這些東西最有可能埋藏在戰場,或是軍營附近,以及一些山坳關口。
姜月正在帶人在這類地方進行排查,至今還沒有什麼結果。
“今夜將人分散帶去附近城鎮,斥候留下探查,儘量避免傷亡。”
聶照說完,阿泗一瞬間冷汗就滴下來了,若是真有火藥,那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極有可能。
他急忙部署下去。
如果朝廷真要清除叛軍,就算廣平是個瘋子傻子,也不敢把火藥放在城鎮,就連兩國對陣,屠殺百姓都要記在史書上遺臭萬年,何況用這樣血腥的手段殘殺本國百姓。
蒼南的雨季要過了,秋風細細,夾雜細雨,帶著不易察覺的寒意,正一點點染黃漫山的綠意,只是水系龐雜,江水依舊有雨季的餘韻,像一個青年的血管裡的血液一般,奔騰澎湃著。
第五扶引的斗笠從四月一直用到了九月半,才在簷下晾了兩日,便又重新戴上了。
“主君,您是千金貴體,絕不能以身涉險啊!”
“主君三思啊!小人願替主君前去。”
“主君,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
他才走出兩步,門客和官員就已經紛紛跪伏在地,請他回去。
細雨斜斜,落在第五扶引臉頰上,又匯成細細一股,滴下來,他拔出腰間佩劍,聲音一如既往溫和,如崑山碎玉,清朗動人:“諸位先生,自創業初始,我等一路披荊斬棘,引又何曾有過半分退縮?為君者必為天下先,引為天下,為臣民,萬死不辭,還請諸公讓開。”
門客同官員聞言,紛紛啜泣起來,向他叩首,為他避讓出一條路。
第五扶引勾了勾唇,覺得這些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這是他的基業,他的皇圖,他不去誰去?大壩要是真炸了,都得死。
難道他就得端坐高堂等結果?這種既愚蠢又懦弱的方法,簡直太不適合他了。
第五扶引才走出幾步,便聽得身後有人急促喚他“哥哥。”
“哥哥!”第五扶昌又喚了一聲。
他回身,見對方披了件單薄的衣裳,面色青白地站在廊下,呼吸不暢,便叮囑道:“回去吧,雨水對你有害。”
第五扶昌的身體越發脆弱了,對米麵及大多數穀物都會過敏,如今的飲食只能用井水煮些綠葉青菜來吃,勉強果腹,維持住生機。
“哥哥,你要早些回來啊。”第五扶昌喃喃望著他遠去的背影。
姜月用了三天時間,已經把撫西附近,幾乎所有可能得地方翻遍了,依舊沒能找到蛛絲馬跡。
訊息封鎖的極好,除卻親信,誰也不知道火藥之事,但城中因為聶照得勝的訊息有些躁亂,他們在猜測聶照這次歸來,會不會同她展開一場較量,到底誰輸誰贏?
整個西北和西南
,看似在解決公孫既明後沒有了後顧之憂,實則山雨欲來,看不見的陰雲正逐漸翻滾、蔓延。
今年的天氣反常的讓觀天監也摸不透,原本還不到十月,該是溫暖晴朗的京都,近來冷得教人懷疑是要入冬了,琉璃瓦支在夾道的高牆之上,在清晨帶了層薄霜。
綿延的宮室硃砂黯淡,唯有天空太陽在一角刺破陰雲,灑下一縷金光,旋即又被遮住,使得人們本就壓抑的心情更添幾分沉重。
公孫既明戰死,公孫太平被擒,大雍即至此刻,即便再不通政事的百姓,也知道再無還手之力。
宮內偏僻的巷尾,總能聽到宮娥恐懼擔憂的嗚咽,幽幽的順著北風飄散,為這座即將傾頹的帝國增添了幾縷悲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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