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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急的!」
一念及此,賊笑起來。最愛聽那把他慣得不成樣子的朱媽媽大喊:
「寶寶!寶寶!你在哪?不要嚇媽媽,快出來呀,我給你買那電動遊戲好了……」
他索性蹲下來。
香氣漸近,神昏目眩的感覺漸重。是他朱小胖八歲以來都沒有過的經驗。故宮明明是一堆一堆又殘又舊又布滿灰塵的木屋子嘛,他根本沒有興趣,還怕了那死人枯木的味道--不知如何能香成那樣?不是媽媽和二姨的香水雪花膏,也不是香港來客,二姨男朋友小林的古龍水,是一種小胖子說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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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人來了。
不止一個,是兩個。
他屏息靜氣。一男一女,悄悄走近。對了,他們走近,香氣更濃,就是這兩影兒。
朱小胖蹲,視線最先接觸是一雙怪異的鞋。
說是高跟鞋?又不像。它的「高跟」在鞋底正中,兩個倒放花盆似的,底稍寬上收窄,鞋底四面都釘上珠子,鞋面了彩色的花兒。女人穿上這樣的「花盆底」怪鞋,非得挺直腰板殭屍般踩高蹺,一步一驚心。
「真是自虐狂!」朱小胖摀嘴,沒笑出聲來。
沿怪鞋往上瞧,要命,女人頭上竟然有兩塊綢緞包裹的「板」,給簪在頭髮頂部,插上大朵大朵絹花、珠寶,左角還垂下絲穗,看來累贅笨重,又土。因為走路謹慎,那絲穗只微微擺動,高貴得很。
「神經病!」朱小胖想:「大白天,跑來個戲班瘋子,穿得稀奇古怪。」
正要跳出來狂吼一聲,嚇唬嚇唬,找樂--
「主子小心,慢走。」
是那男的,怎麼聽上去陰陽怪氣?
男人明明個子高瘦,硬是恭恭敬敬地彎腰,頭也垂得低低的,矮了半截。他穿一件藍灰色長袍子,一雙布靴子。
「這人娘娘腔--一定是同性戀。」朱小胖暗忖:「別以為小朋友不知道,報上都有說的。」他家三樓住的一個沒拍過什麼電影的導演,就是香港人口中的「同志」。
最奇特的,這男人套褲左側,隨身攜帶一個精緻的荷包。右側別一方迭成三角形的白手帕。當他準備攙扶那扭捏的女人時,忙把白手帕鄭重地墊在自己手上,女人隔手帕搭上去,完全沒有直接接觸。
「進喜,」女人喚他:「帶來了。唔,已經聞到香氣了。」
「瑛貴人吉祥。」他道:「這會兒安靜,盡頭御街那邊也沒人走動。才特地給主子捎來。」
太監開啟荷包,取出一個小香囊,透一線,恭送到貴人鼻端:
「主子嗅一下。」
「香。」女人疑惑:「可沒你說的神。」
「這迷香粉乃老師傅秘傳吶。」進喜神秘地諂媚一笑:「大內多高人,可都是奴才,奴才自當為主子盡心盡力。」
「怎麼用?」
「說起得來不易。奴才費了好多工夫,請託了--」
「怎麼用?」瑛貴人有點不耐煩:「快說。真靈了,有你好處。別廢話。」
進喜戰戰兢兢:
「是是是。奴才該死。」
他馬上換個嚴肅的表情:
「回主子。迷香粉現在嗅來是『香』,真用上了,才叫『迷』。」他故意一頓,吊吊胃口,才細說:「主人擦在耳珠子後,風池穴旁,還有腕間、腋下,還有--」
「還有哪?」
他在她耳邊私語:
「在『玉門關』--規矩赤體送皇上寢宮時有一程,主子還不須費心。這粉呀,是在發汗時,潮了,才混成奇異幽香,『玉門關』透妙趣。皇上寵幸之際,必昏昏然滿心歡喜愉悅,捨不得放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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