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3 頁)
後來,我央求他給我注射女性荷爾蒙,他不肯,我在他診所淚流滿面。哀求他&ldo;醫生,救我&rdo;他拗不過,終於便成全我了。最初每叄個月注射一次,收費在一百元左右。
後來不成了,差不多每月便光顧他。
我還在旺角的小藥房買避孕丸和胎盤素。一天一天的,我&ldo;發育&rdo;了。我發育得很好,胸部最令人滿意,漸漸膨脹,充滿彈力。日間上班還是穿男裝,夜裡興致勃勃地換上一set的肉色通花胸圍和小小叄角褲,有說不出的舒服和快樂,由於使用健之美健胸膏來按摩,又服食美辱素,後來索性不戴胸圍,只穿t恤,挺身而出,跌宕有致。
吸引男人注目,不知有多得意。二十五年來從沒那麼高興過。漸漸地,附近的居民都開始留意我了。
相信是牛師奶那賤人散佈出去,而我爸那賤人肆無忌憚地罵街,加上繼母那賤人在任前人後又不讓我接近珠珠,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常來偷看我。既已豁出去,便也不介意了。
身材太好,纖腰只有二十四寸,令我引以為傲,看看那批女人計程車啤呔,側面有如史諾比,我便掩嘴竊笑。
有時,我也愛塗脂抹粉了,勻上一抹腮紅,嬌俏可人。避免體毛有礙觀瞻,還使用市面新興的脫毛紙,貼在腋下或小腿,掃勻之後用力一撕,毛便隨紙脫落了。乾淨、迅速,一點也不疼,比膏或熱蠟好得多了。打扮停當,上到街時,街口士多的崩仔強便會對我眼睛色迷迷,我愛問他&ldo;今天好看嗎,&rdo;他把握上下打量,說一句&ldo;普通啦。&rdo;我便生氣了,馬上回去,重新更衣。還細意用摩士把頭髮蠟起,拈幾根劉海,輕輕作不經意狀垂在額前,噴上水,再亮相去。
直至他忍不住也誇我漂亮時,才揚長而去,哼,煩死這賤人也好。上個月爸煞有介事地告訴我,&ldo;你姑姐由紐約回來探親,我們去吃填鴨,你那天要出席,知道嗎?&rdo;他已有好一段日子不根我交談了,這樣叮嚀囑咐,無非是不想姑姐得悉我們之間的不快。我懶懶地答&ldo;好吧&rdo;。
他再也不作聲,轉身而去,但又馬上回頭,嚴厲地吩咐&ldo;穿得正常些,別不叄不四的去。家醜不出外傳。你記得穿回男裝&rdo;我不高興他這腔調,好像我十惡不赦似的。我又沒犯法,也不侵犯他人的自由,甚麼&ldo;家醜&rdo;真是傷透了自尊心。我別過臉去&ldo;我愛穿什麼便什麼&rdo;。
他又氣得發抖了。他每次與我面面相覷時,都氣得像個煙囪,冒出烏煙,抖個不停。
沒一次好臉色。令我情緒不安,神經緊張。必要緊握拳頭,強行鎮靜。一緊握拳頭,我那曾受傷的手,會隱隱作痛了?這是甚麼父子關係呢?好不心酸!他幾乎直指我眼睛&ldo;那你不想去,我告訴姑姐你走了,不回來了。白養了廿五年,沒眼屎乾淨盲&rdo;。
我跌坐床上。
猶幸約瑟夫對我始終那末好,他愛我如同愛妻。我把一切悲歡得失都託付給他了。
每次他要我之前,我都會煮一頓好菜給他吃,還煲牛腩湯,好使他威猛些。
但,誰知會不會地久天長呢?
只怕見異思遷。只怕色衰愛弛。那麼多賤女人,總是向他放電,自動貼上。萬一他不要我,我還有什麼指望?
我已眾叛親離,無地立足。每次瞥到他俊郎的俏臉,一定內心掙扎一番。啊秋扇見捐,我會成為一柄秋後扇嗎?晚晚思潮起伏,不喝酒是睡不著的。
我還試探他情之真假。走到髮型屋對面,撥電找他,尖著嗓子撒嬌&ldo;約色夫,你不知我是誰,我很喜歡你,天天在街角等你收工,好看你一眼才回家,我連做功課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