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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得選料子了……」
「派人催催他。」將軍道:「免你等得不耐煩。」
「不用了。」她淡然道。
將軍望向妻子:
「不催他不行,量身剪裁fèng制,怎能開了頭不向主人負責到底?」
又道:
「夫人忒縱容吧?」
「不過是匠人。」她笑:「手工再精細,四季衣裳常更新。他或許另有高就沒準時交出好活來,或許責任心不足,我們另換一個吧。」
將軍一想:
「也好。心中另有好的裁fèng?」
「聽莫夫人她們說,東門有個丁老頭子,三十多年經驗,式樣老些,可有氣派,手工更細。」
「有歲數的,知所進退,不會嘴碎多言。」
「我也嫌裁fèng講話不得體。」原來她已見微知著。就是上回送冬衣來試穿,竟與主人論及他「裁衣知官」之心得:衣服長短、官職長短、品性長短……果然聰明,可一個人最忌「聰明外露」,才招致殺身之禍。
當初她圖他心靈手巧,善觀聲色。夫君長年徵戰,武人不解溫柔,一旦高升,新婚時的情意變得穩定而平淡了,遇上這量身定做窩心體貼的年輕巧匠,誤墮情慾之網。
是一個網。
收緊放鬆不由己。
裁fèng欠世故,沒危機感‐‐可她有。
短暫歡愉不過「偷」來,口德最重要。正如衣襟再綿密的鈕扣,還是有道微細通氣口子。除非fèng死它!
夜了,夫妻同床異夢,各懷鬼胎,心神不定。
都知道發生什麼事,都沒說破。
某日二更,妻子不見了。
將軍午夜乍醒,心頭一空,趕忙起來查探。人呢?
‐‐她在後院上了炷清香。
以為萬籟俱寂四下無人。這回夜祭,她喃喃:
「你好好上路,別來找我了。我倆只是霧水情緣,本來不得長久,日頭一照,也就消散。別怪我們,實在迫不得已才這樣做。」
雖然語帶傷感,可並無悔疚之意。她只是盡點心思撫慰亡魂,其實在撫慰自己。
怕他嘴不牢,怕他捅出去,都是死。不如先下手為強。自己沒有錯,又不是自己動的手。
將軍回想一下,心裡有數‐‐她佈下這個局!
讓他撿到一根錦緞長繩子圈著細折的情信。它是裁fèng為夫人量身造寸所用之物,錦繩不但量身也捆心,一望就知屬於jian夫。情信如常相約:「初十申時,西郊荷池畔。」幽會時日地點明明白白。
她「借刀殺人」,妒恨的丈夫射殺了輕佻的情夫,免除後患,又毋須費心。將軍位高權重丟不起人,她錦衣玉食失不起婚。二人肯定不動聲色,假裝無事發生。
從此回復平靜,也儲存夫人地位,儲存長治久安的婚姻。
世上再無茫茫的威脅,一場春夢由它醒過來‐‐只是近日睡不好,心中忐忑,所以夜來上香遙祭一番,但求息事安寧。
什麼時候開始?這十八歲進門的女子,經過十多年曆練,心思如此細密精明?將軍心頭一凜,這懷中依人小鳥,曾精製一個繡花、納棉、堆綾的紅緞荷包,親手別在他腰間作為隨身信物,什麼時候開始?出牆紅杏還佈局讓他親手了斷孽緣,好逃出生天,不留痕跡,處心積慮還勝一籌。
y婦對jian夫一點情義也沒有?
她對自己呢?
沒來由的憤怒和被擺布的羞辱,他衝上前,把香燭一一拔掉,踩在地下,他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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