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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洛文洗澡時,竟發現身上有莫名其妙的瘀青,摸上去有點痛‐‐這不是虛幻!
誰把自己捏傷了?
現代人因種種壓力,受思覺失調、精神分裂、被迫害妄想症、幻覺、幻聽……折磨。那天聽得公司同事指著報章上一段花邊:
「日本流行『新型』抑鬱症‐‐」
「抑鬱症也分新舊?」
「對呀,『新型』的,是上班一條蟲,收工一條龍,患者工作時暮氣沉沉,但收工後或放假又回復活躍狀態,完全沒有困擾。」
「這又怎算抑鬱症?基本上所有正常打工仔都這樣啦。」
「你別說,日本醫務所大爆滿,有人要輪候三個月才看到醫生。」
範洛文聽了,迴心一想,自己近月是上班一條蟲,收工一條蟲,睡醒也一條蟲。
長此下去,公司裁員一定先拿他開刀!
所以老闆提及派人到上海走一趟,他馬上請纓公幹四天,中間夾了星期六日,犧牲在所不惜。
「真的公幹嗎?」小心眼的貝怡追問。
「你把我的檔案機票回鄉卡全放這個袋中。」洛文心忖:「離開四天,轉轉環境,看是否好些。」又叮囑貝怡:「晚上睡穩,天涼記得蓋張薄被。」
他出門第二天,她招待好朋友,小學中學的同學,到念大專時才不同校,她喚高佩怡,因與劉貝怡的名字相近,二人十分投契,無所不談。
「我們結婚七年了。七年之癢,真恐怖!這種危機逃不過嗎?」
「證實他有外遇?」
「還沒有‐‐但他一定有事瞞我。」
貝怡怔忡不安:
「我三十多歲,不算太老,但沒多餘時間和精力去改變現有生活。再說,我真的很愛洛文‐‐」
她問佩怡:
「不知有什麼方法令我們一心一意無人可以插手破壞?」
「你沒有問題,丈夫沒有問題,莫非房子出問題?」
「這房子已是我們全部家當了。」
「找個師傅看看,擺個正桃花陣,也許箍煲穩妥。」
「別告訴洛文。」
「當然‐‐讓對方知道會不靈。」佩怡道:「我是『過來人』。」
「想不到我倆同病相憐。」貝怡苦笑:「女人唯一心願大概是與相愛的男人二人世界一覺好睡到永遠。」
「可不。」佩怡也笑:「有時也覺得要求好低。」
為了不讓男人知道,她們安排師傅儘快到來一看。是個衣著一般貌不驚人四五十歲左右的普通人,完全沒有現今那些行走江湖傳媒吹捧的風水師傅般伶俐和浮誇。
「周師傅是我大伯的同鄉,自己人。」高佩怡領他進門。又向貝怡耳語:「他廿幾歲時遇到車禍,變成植物人,鬼門關走過一轉,醒來之後,便發覺自己有『陰陽眼』。」
周師傅沒什麼廢話。
「大廳加燈。採光不足易招陰。改用紗簾代替布簾。」
「把射向天花板再向下折射的燈拆除,換過普通由上往下照的燈,別多此一舉,反來反去。」
「盆栽植物太多,扔掉一半,以免影響宅氣。」
「在這個角落種花,紫紅色為主。」
看來都不過是些「小玩意」。說什麼「桃花陣」?進了睡房,貝怡見他手上的羅庚不停異動。周師傅不發一語,佇立端詳一陣。臉色凝重:
「哦,原來如此。難怪!」
她倆駭然:
「有問題嗎?不乾淨嗎?」
「絕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