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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頭戴古母追巾,身穿藍衫,細看我們二人窗稿後,便隨手收入他一百零八名學生之中。
他道:&ldo;在這堂屋後便是講堂,每逢二四六日聽講。其餘日子,你們在書房裡讀書,遇有不懂,便來相問,我倒是知無不講的。&rdo;
然後他分了我們兄弟二人一室,英臺已覺不便,但又隱忍不發,我生性節儉,便向她提出:&ldo;我們兩一間房,各點一支燭,未免過於浪費,以後若非有重要事情,不如同在一桌攻書,共點一燭,好嗎?&rdo;細察她的表情,無可奈何。
於是我便決心偵知她的底細了。同窗書友,包括了任建暉,林嘉升,羅儉郎,關德興,梁省坡,陳少峰,和好賭的伊抽水,愛粗言穢語的黃超母,瘦削羸弱的辛瑪祥……等,全都不覺英臺有異,因為他們都沒有我的細心。且近水樓臺先窺月呀我是什麼時候全盤啟清她字容的呢?
就在那一天,她病了,一按她額角,非常燙人。我覷準時機,道:&ldo;今日已經深夜,看病是來不及了,明天一早便請大夫來瞧瞧吧。&rdo;
她巴不得打發我,好讓她休息,便道:&ldo;好,明天再說。梁兄,時候不早了,你且去睡吧。&rdo;
我怎肯就此罷手?便堅持:&ldo;為要照顧賢弟,我不放心,看你一身火燙,還講什麼客氣話?我不走了,我倆頭腳相抵來睡好了。&rdo;
她聽了這話,赫得心如擂鼓一般,本來已燒紅的臉,陰晴不定。
正待想個理由:&ldo;梁兄,我自小不慣……&rdo;
&ldo;什麼慣不慣呢,不要再拘執了,難道你不肯接受愚兄的一點心意嗎?&rdo;
見我堅持,她只好由我,忙瑟縮一旁。
我也算是個君子,不過不能慎獨,四野無人時,我偷偷掀被,飛快地瞥了一下,見她露了半肩,一雙玉手,還有……
我怕自己看不真切,為了實事求是,便小心證實。終於一直存在我心中的疑問開啟了,我沒有猜錯,她果然是女兒身。
她還穿了耳洞,這是鐵證。
次天,我便後悔了,我太&ldo;克己復禮&rdo;了。
但槌心都無用,只好再想辦法來彌補損失,連女媧都設法補天呢。
一天晚上,寫就了長文,心情甚好,便數了銀錢,交給四九打酒,又作了四碗菜,是雞,魚,蝦子拌芹菜,鹹菜燒肉豆腐等。
我抱了一把壺,是扁瓜形的陶壺,裝滿了斤把酒,與英臺共醉,我一盅她一盅的喝下去。
孔子教我們:&ldo;唯酒無量不及亂&rdo;,但在這節骨眼,誰有工夫聽他?我過去伸手扶著英臺,一壁攙一壁走。步步如踩在雲端。
一個踉蹌,我倆都跌在地上。
‐‐而我,就一醉倒地不起。
後腦勺還崩起了一個腫瘤,成為可恥的記認。
要命的是,英臺不知是有意抑無心,不斷向我親近,好象在考驗我的定力。
過了月,杭州漸入暑天。
我們一群書友。喜歡沿經館至附近的行人大道上散步。他們見熱了,梁省坡率先把外衣脫了。但英臺和書僮銀心,總是寧願努力打扇,也不肯稍作暴露。
黃超母生性粗魯,他問:&ldo;天氣這般炎熱,何以你倆猶重衣疊穿?不怕汗臭嗎?&rdo;
英臺道:&ldo;小弟沒這樣的習慣,因自幼體弱多病,一脫長衣,怕招風寒。&rdo;
旁邊的任建暉插嘴:&ldo;他脫不脫長衣,與你們有何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