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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法承受的後果,小廢物。”
最後三字咬得很重,音節彷彿從齒關擠出來,有些生吞活剝她的意味。
溫和涼夜,掛鐘滴答滴答響,半分鐘後,陳窈朝江歸一勾勾手指。
江歸一習慣俯視、掌控主動權,這樣被召喚、曖昧的逗弄手勢,於他而言是生平頭一回。
他無動於衷,俊美面容缺乏真正意義上的表情。
陳窈比劃口型{隔牆有耳}。
江歸一命令:“自己坐起來。”
陳窈委屈,“起不來。”
“那就去死。”
“”
她虛弱地咳嗽幾聲,江歸一沉著臉,僵持幾秒,雙手抄褲袋不耐煩地俯身,冰涼髮絲順之垂墜床鋪。
病服的紐扣只扣了幾顆,得以見到男人絲質領口下的胸膛,雄性氣息撲面,飽滿的肌肉看起來非常新鮮乾淨,但不過分誇張,光看著就不難以想象肌膚的柔韌觸感和燒燙溫度。
陳窈眸光撲朔兩下,唇靠近他耳旁,微微啟開,他突然扭頭,密長睫毛掃到她臉頰。
靜電穿過接觸點,兵戎相見的噼啪聲在過於微妙的距離轉換成曖昧酥癢。
分不清誰的呼吸漸漸緊張,誰的又驟然停止。
江歸一垂著眼瞼,侵略性極強的眼神順陳窈側臉柔和的輪廓往下,到病服領口繃起來的鎖骨。手指無意識摩挲,他拉開距離,冷臉說:“這是升降床。”
陳窈從容,“升與降沒區別。”
“人和畜生也沒區別。”
“”
難以接茬。
她閉嘴,暗自欣賞過分漂亮的眼睛——幽暗下仍舊閃爍,瞳孔周圍的紋路像撒了把金色磷粉,極具異域風情,讓人懷疑裡面隨時會鑽出從南美洲飛越海洋的魅麗閃蝶。
江歸一的眼睛真適合做標本。
江歸一擰眉,又拉開些距離,“你敢把主意打我這——”
“二爺放心,”陳窈表情堅定得可以入黨,“我對您絕不敢有非分之想。”
江歸一按下床的升降按鈕,唇角微掀,瞭然的語氣,“都勾搭上我父親了,你有什麼不敢?”
陳窈:“”
“往槍口撞,失心瘋?
”
“”
“槍子好吃?”
“”
“哦,我忘了,沒有這愚蠢的苦肉計你勾搭不上父親。”
刻薄到這種境界也算天分。
“二爺,人各有志,這是我的事與您無關。”陳窈挪了下背,半靠著勾手指,男人堅定站著,幾秒後不太情願地側身附耳,她壓低聲音,“今日這場戲背後是誰主導,又為了什麼,想必您心裡明鏡高懸。”
四目相對。
光線薄淡,視野遍佈暗啞噪點,彼此視線匯聚,在這樣朦朧的夜裡達成了某種無聲的默契,沒有人試圖開口拆穿對方的心懷鬼胎。
不算厚的毛毯溫蓄了熱氣,陳窈穩定心神,“他瞞天過海,您也可效仿。”
江歸一徐徐重複,“瞞天過海。”
這原本是他謀略中的一環。
“對,瞞天過海。以假示真,換取十三系的信賴,水到渠成那天,十三系就是您的囊中之物。”
江歸一的耳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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