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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一的美貌轟動上流圈,求聯姻的世家小姐不計其數。
可那張能奴役所有人的臉,無法掩蓋其糟糕透頂又扭曲的性格,不到半年晉升南楚權貴圈的頭號瘋批,人人避之不及。
難怪剛剛江家鷹犬小心翼翼避免引發大動靜,原來怕吵醒這位祖宗。
甄先生萬般叮囑勿與他扯上任何關係,陳窈怕被認出來也不想惹麻煩,悄無聲息退半步。
“誰那麼大意見?”
男人音色沉冽帶著濃重倦意。
江歸一說話時腔調起伏不大,拖拽很長。陳窈想起大學時義大利人說話就是這樣,自帶讚美音和浪漫氣息,顯然他的意式口音截然相反。
無人敢應,死寂沉沉。
江歸一眼皮半含,視線低於水平面,神情卻居高臨下,眼底閃爍的冰冷與不耐昭然若揭。
昨天港口起了場衝突,敵對企業安插的線人蟄伏三年,往江家的貨輪裡裝滿私制槍彈和毒品,他的人和國際刑警與匪徒對抗時貨輪起火爆炸。
危機中他跳下甲板卻被火光與熱浪波及,身上的傷還沒縫合便趕回南楚。
但江之賢個老東西竟然讓他當看門狗!
眼下被吵了清淨,江歸一臉色更陰沉,他支起身體,腳不拘小節地踩塌,左腕順勢搭膝,右手自然地擱大腿。
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
現場低氣壓令人喘不過氣,饒是思緒放空的陳窈也被波及,她不知道什麼狀況,抬頭看了眼。
這次,男人手背的紋身清晰可見。
兩隻詭譎的兇獸。
饕餮,貪婪成性,山河日月皆入腹。
檮杌,傲狠冥頑,殺戒開不死不休。
想起甄先生的評價,手指從緣端發癢,神經性抽跳,她雙手交握用了些力道,堪堪壓住不聽話的本能反應。
“先站出來的人。”江歸一奇蹟般地變了臉,衝眾人笑得友善,“有獎勵。”
傻子才信那笑容發自真心。
江歸一面露惋惜,懶洋洋地擺手,聞確眼觀鼻鼻觀心,拍聞徹的肩,聞徹彎腰耳語。
“二爺,早餐還沒吃。”
今天祭祖,他們怕江歸一搞出大動靜被江之賢責罰。
“四碗麵?”
“”聞確一本正經,“聞徹吃的。”
聞徹暴躁,“我操了!你要不要臉?幹第三碗沒見你猶豫!”
江歸一語氣敷衍,“哇哦,原來是六碗,好厲害。”
“”
“二爺。”
聞確正想苦口婆心,男人眼中赤裸裸寫著“閉嘴”二字。
“”
“刀。”
江歸一不諷刺人是耐心耗盡的體現。聞確把刀雙手呈上。
江歸一收腿起身,絲絨外袍隨意半搭在臂彎,這樣使得他胸口、大臂、腰桿的貼身布料明顯,隆起的肌肉和溝壑隨起伏動作僨鼓力量。
同時,也非常性感。
這是陳窈偷瞄定下的結論。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細麻稈似的小臂,心裡不太高興。
男人拎著刀從戲臺班的人面前劃過。
他實在太高,足以俯視任何人,即使姿態鬆弛,也有萬千樓閣傾倒皆俯首稱臣的氣場。
連戲臺班平日最仗勢欺人的富二代,囂張跋扈的氣焰那是壓得一丁點兒都不敢外洩。
所有人站得筆直,乖乖接受那把刀的檢閱。
這不算完,剛剛多嘴的人全被領路的聞徹拔蘿蔔似的揪出來,江歸一依次對他們友善提問。
“何時進戲臺班?”
“住南楚哪裡?”
“家中幾口人?”
常人嘮家常那叫熟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