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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卿北這話倒是半點沒摻假，張佑邊往回走的時候罵了一路，彷彿季優是個狼心狗肺拋棄妻子的人渣。

&ldo;等出院搬新家請你們來暖房，&rdo;季優難得低姿態，&ldo;幫我跟他們說聲抱歉。&rdo;

程卿北一臉不可置信：&ldo;喲，這話是從我們季少嘴裡說出來的？&rdo;

季優有點難為情，除了伍明明他就沒向誰低過頭：&ldo;少在這兒酸，不是要上班嗎，趕緊滾。&rdo;

&ldo;求人辦事兒就這態度，&rdo;程卿北不太樂意，&ldo;行吧，我滾了，你們倆好好兒的別再讓我接事故電話了。&rdo;

程卿北還得趕回去畫圖，也沒閒心再待著，喝了口水就走了。

突然閒下來無聊得要命，季優忙慣了，這會兒只能盯著天花板發呆，偏偏還掛著水不敢有太大動作，萬一腫了又得扎一針，他不如死了算了。

伍明明拿著電視遙控器不停換臺，下午的節目都不太好看，就連他這種笑點低的都看著尷尬，更別說季優了。

換了一圈臺發現最近特別火的一個綜藝在重播，伍明明停住手看了幾分鐘，之後索性關掉了電視。什麼垃圾玩意兒都往電視上搬，臺本那麼明顯他連吐槽都懶得吐。

伍明明沒話找話道：&ldo;你說我們這算不算生死相隨？&rdo;

季優忍不住罵他：&ldo;別動不動就提死，晦氣。&rdo;

&ldo;你這人怎麼這樣，&rdo;伍明明嚷道，&ldo;本來挺浪漫的一個詞。&rdo;

是啊，本來挺浪漫的一個詞。

但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著。

相隨，本就是一種自私。

季優自嘲地笑了笑，沒再說話。伍明明腦袋上的包已經沒之前那麼明顯，不過完全消除估計還得幾天。凸起的那一塊看得季優不怎麼舒服，他別過眼看了看窗外，窗外陽光正好，照在身上一定暖暖的。他希望伍明明是一直活在陽光下的，是一直笑得燦爛的。

那些黑暗，他來經歷就好了。

出院的那天是週五，楊律師和王洲洲來接他們回去，李然已經回家了，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季卓急著要人。

楊律師心裡的愧疚還沒完全散，一路小心伺候著，雖然季優平時老損他，但在關鍵時刻總站出來幫他一把，他心裡是感激這個朋友的。

季優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合作夥伴，他當時沒看走眼。秦教授認準的人，果然是沒錯。只是把這麼好的合作夥伴往溝裡帶，楊律師發誓他再也不想有下一次。

這幾天他忙著收集證據，每天熬夜工作到很晚，黑眼圈堪稱國寶級。伍明明看著他笑得差點蹲地上，他表面上不好發作，心裡已經開始扎小人。

王洲洲看著伍明明笑成這樣，也忍不住樂出了聲，自己這個二缺師父有時候是真有點二過了頭，他都快習慣了。

他和伍明明只是點頭之交，但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自從律所電腦被黑，他可是看盡各位姑娘們鬼哭狼嚎，可楊律師一直潛心工作隻字不提，他連問都沒法問。

照片尺度雖算不上香艷，但對於兩個大男人來說太過親密，坐實戀情沒得跑。季優滿不在乎的態度倒是讓他們有些意外，不過他平時就挺冷漠，在律所也是說一不二，大家也只敢在背後議論議論。

回到久別的家，伍明明連鞋子都沒換就往沙發上躺，楊律師拉著王洲洲飛速閃人，這一次他相當有眼力見，一分鐘多的都不停留。

季優去倒了兩杯水來，遞給伍明明一杯，伍明明&ldo;咕嚕咕嚕&rdo;喝了兩口，道：&ldo;還是家裡好，連水都好喝一點，醫